第九十四章 最后的问题

“奶奶，我长大了要赚好多钱给你。”我看着烈火燃烧，我给了奶奶好多好多钱。

“那为什么还要来救我呢？还是......色诱么？”楚子航似乎对自己的魅力非常有自信，连我都比不上他的自恋。

“因为我忽然改变主意了呗，你显露出纯正血统的能力，我忽然想我可以把关注引到你的身上，这样我就能藏得更深。最后也确实如此，我甚至获得了进入你病房的许可，也同时得到了诺玛那里的高级权限。我和哥哥进出冰窖都靠这个帮忙了。”夏弥弯下腰，凑得离楚子航很近，认真凝视他的眼睛。

我只想评价，女孩子真是善变的动物，夏弥也不例外。

忽然，夏弥咯咯轻笑起来：“喂！你不会以为我救你是因为什么‘爱’的缘故吧？”

“咳咳——”一旁当不单纯电灯泡的我一时没忍住咳嗽了起来，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听起来有些禁断，不太可能。”楚子航此时依旧处于负伤的状态，但还是在评价的时候瞥了一旁的我一眼，而我则以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视着这家伙，因为我是站着的，确实比他高。

“是啊。”夏弥点点头，“不太可能。”

“是‘同情’啦！”夏弥忽然一咧嘴，又笑了，我有些皱眉地看了看此时情绪波动有些大的夏弥，感觉这货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撒谎的味道，但我找不到证据。

“同情？”楚子航疑惑。

“你试过在人群里默默地观察一个人么？看他在篮球场上一个人投篮，看他站在窗前连续几个小时看下雨，看他一个人放学一个人打扫卫生一个人在琴房里练琴。你从他的生活里找不到任何八卦任何亮点，真是无聊透顶。你会想我靠！我要是他可不得郁闷死了？能不那么孤独么？这家伙装什么酷嘛，开心傻笑一下会死啊？”夏弥顿了顿，“可你发现你并不讨厌他，因为你也跟他一样......隔着人来人往，观察者和被观察者是一样的。”

“孤独么？”楚子航出声。

“呵呵，不是哦，至少现在不是了，现在我可已经有一个哥哥了，是不是很嫉妒？”夏弥轻声说。

“原来如此。”楚子航声音越来越低弱，唿吸像风中的残烛。

“你问完所有问题了么？”夏弥终于出声道，夏弥似乎终于想结束今天的话题了。

“最后一个......你现在真的是夏弥么？”楚子航抬起眼睛，漆黑的眼睛，瞳光黯淡。

夏弥忽然觉得自己重新看见了那个楚子航，仕兰中学里的楚子航，沉默寡言、礼貌疏远、通过看书来了解一切。那时候他还没有标志着权与力的黄金瞳，眼瞳就是这样黑如点漆，澄澈得能映出云影天光，让你不由得想要盯着他的眼睛看，那是孤独地映着整个世界的镜子。

察觉到夏弥表情微妙的变化，我有些不爽起来，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搞得那么煽情干啥？

“这个家伙真讨厌，姐姐都不想说了，还在问。”我心里的芬里厄不知何时偷偷注视起眼前的一切，他这样在心里默默评价着自己的喜好，“我讨厌他身上的味道。”

我在一旁默不作声，我又不是一条狗，可我又为什么也和这货一样对气味非常的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