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小瓶子装了一点故事里的“防怪兽喷雾”给儿子,这样他就可以一个人安心睡觉了。要得到这些圣水很不容易,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也看见了。
“必须在准确的时间触发……过山车即将通过最高点的瞬间,”楚子航说道:“现实时间大概是一秒,在‘时间零’的领域里,我们能有大概50秒。”
“足够了,怎么发动鳍状磁制动器?”夏弥大声问。
“我不知道。”老人说道,“机械设计不是我的专业。”
“那讲屁啊!”叫明非的男生说,“我们知道有个救命的玩意儿,但是不知道怎么发动它?”
“我对机械设计没有研究,但无论如何,触发鳍状磁制动器要给一个信号到过山车,楚子航,你修过‘炼金机械’的课目,如果你是设计师,你怎么给一架在空中的过山车信号?”老人朝楚子航问道。
楚子航只思考了半秒,“从轨道给它一个高压电流。”
“准确!就像在实验室里控制一辆钢轨上的小车,最方便的就是通过轨道传递信号。”老人击掌道。
“别逗了,怎么可能是高压电?”叫明非的男生说,“高压电一上来,乘客不给烧成炭了?你们以为电烤鸡?”
“这是只需要高中物理知识就能解决的问题,一只停在高压裸电线上的鸟儿不会被电死,因为它双脚之间的电压差很小,而我们现在就是空中的小鸟,轨道是高压线。”夏弥说道。
“对,所以我们要在那个瞬间在轨道上加一个高电压。"老人肯定地说道。
“去哪里找高电压?”叫明非的男生有些傻眼地说道:“我们现在在空中!去哪里找高电压?你不要说让我蹬个自行车人肉发电什么的,我就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也踩不出几伏电压。”
“高压线。”我仿佛看见楚子航瞳孔中的金色在闪闪发光,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一个电工……师兄你知道么我从小就是那种冬天脱羊毛衫都会起静电把自己电得嗷嗷叫的,我觉得我要是当电工只有死路一条……”叫明非的男生絮絮叨叨地说着,同时用一柄最普通不过的瑞士军刀,把一根黑色高压电线外面的胶皮剥掉。
“这就是火线,钢轨是我们的零线。”楚子航就在他身边说道。
楚子航是在过山车通过一道铝合金墙壁的时候从墙壁的空洞周围刺眼的红灯的墙壁里用一把刀劈开墙壁掏出这根高压线的。那把刀我似曾相识,那就是楚子航之前在润德大厦用的那把。
但时间仍然在继续流逝,整个轨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着,扭曲的轨道撞在铝合金墙壁上,受力扭曲的墙壁上两颗用于固定装饰板的螺钉飞射出来,它们慢悠悠地擦着叫明非的的男生的耳边飞过,带着漫长的裂音,把对面的六旗游乐园黄铜标志打得粉碎。
他们获得了这根高压线的同时,过山车还不断地上升,叫明非的男生豁出吃奶的劲攀着两道钢轨间的支架追上了过山车。
夏弥整个身体悬在车外,只靠扳着车尾保持平衡,楚子航用尽全力把叫明非的男生推上了过山车,自己也跃身而上。
而那个老人则坐在前排没有动,不过他的鼻血和玫瑰一样红得惊心动魄,看来时间零这个言灵对他的消耗非常大啊。
“校长你在飚血哦。”叫明非的男生手欠地给老人擦了擦。
“你此刻还能那么脱线,校长就差飚泪了......”夏弥吐吐舌头。
“如果你们回头看一眼,大概就开不出玩笑了”老人低声说道。
叫明非的男生扭头看向身后,默默地打了个寒战。从那么远的距离看去,龙类的视觉和听觉让我看到和听到那么多张扭曲的脸摆在一起,每一对瞳孔中都透着末日降临前的绝望,张大的嘴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却被“时间零”的效果拉成小提琴的长音,人们在极度惊恐下,脸上的每根线条都能那么肆意的扭动,每一张脸都狰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