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们都是小孩子

夏弥长长的睫毛在脸庞前清晰到可以数出来，均匀的呼吸声和微微蜷缩起来的姿势像是个可爱的小家伙一样令人羡慕。

芬里厄在漆黑的夜里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人，龙类在黑夜里的视野其实和白天差不多，夜晚也存在光，只是太少罢了。

最近睡觉的时候总是会遇到一些模糊的片段，我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不可能是属于我自己的记忆。就像总是把稀奇古怪的瓶盖当做宝贝一样，那遥远的过去里，一条比自己小许多的带翅蜥蜴也喜欢待在那些宝贝破烂上面睡觉......那似乎是非常快乐的一段时间......直到那条蜥蜴自己学会言灵，自己在外出回来后又学会变成一个小姑娘的模样......

其实也许是我的某种误解和错觉，芬里厄最宝贝的是漫长黑夜中那个一直陪伴他的人。虽然快乐有时候很难，但其实，那也可以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一件事情......

只是一段模糊的电影片段般不起眼的记忆罢了。

很多时候，我会下意识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傻傻的孩子一般都芬里厄，我们现在却又像是可以同时出现和存在的两个人格。

即使我们总是会无意识一般像一个人一样去赞同，去同意，去接受......

夏弥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被子裹到后脑勺。而我身上铺的其实是属于我自己狗窝的那床被子。

不知什么已经过去多久了，漆黑夹杂着月光，照得窗户上的玻璃微微发亮，黑色的夜在我眼中的世界里是如此清晰地布满了黑色，纤毫必现。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像正在做错事却又非常害怕被发现的小家伙一样想去触碰什么，然后停在半空中。那分明不存在的香味却使我心跳加速，呼吸声在空气中显得越来越粗重，大脑越清晰，却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想法。

我还能听到夏弥的呼吸声甚至是心跳声......

窗外的夜偶尔传来几声极远处的汽车鸣笛，狭小的房间里，除了我俩的气息，一切都安安静静的。

房间里的温度在我睡觉前已经被我通过领域调到了大概舒适的区域，凉爽且绝不会有蚊子来打扰。

我闭上眼，想让自己的身体安静一点......

但是，现在，脑海里总会不收控制地浮现出她那张美丽的脸，也许只有最厉害的雕塑家才能把脸弄得如此无瑕。每一次眨眼，每一次转身，每一次微笑，像是预谋一样出现在脑海里......

失眠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成年男性，但也许是带翅蜥蜴的习性原因，我在大晚上地被迫强行提神......

但我觉得身旁的家伙也肯定没有睡着......心跳声和呼吸声在睡着的时候却加重了......看来她也已经没救了。

"夏弥......"我轻轻呼唤似地呢喃。

"可以哟......"耶梦加得似乎也回应了什么，还带着一丝兴奋......

"我肯定是出现幻听了，熬夜果然对身体不好。"我这次似乎在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话。

"凡人，你没有听错，过来摸一下，你就能得到救赎。"她从被窝里转了个身，从里面把雪白的玉臂偷偷摸摸掏了出来，摆在我的胳膊和手掌附近......

我觉得我快要控制不住了，心里只是疯狂地在想做一件事......

"其实我不是芬里厄......"我极力抑制着情绪，吐出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因为你们本来是一个人，我知道的。"那个轻柔诱人的声音中带着动人心魄的的渴望。

脑子一片空白的我已经双手粗鲁地抱住了她，脸颊贴近，她的呼吸也同样粗重。

只是一瞬间，她就双手推开了我，她的力气很大......对我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借口，也很无力。

我翻过身仰躺着，看着白色是石灰天花板发呆。

我终于能冷静一下了，同时也很累。

"......."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尖锐的痛，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是为了什么?真正奇怪的想法。而我似乎又不知为什么有点高兴......

"其实我不是耶梦加得......"她不知在想什么。

"生如夏花，我并不讨厌这个名字。"

......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