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牌坊上的人头

走过一段阴暗的城门，眼前豁然明朗。

“这里，怎么说呢，感觉挺安乐的。”

桑白环顾四周，眼前的光景与他心中所想截然不同。

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街道上的各色店铺依旧大开，路上行人接连不觉，偶有巡逻的士兵经过，他们也毫不在意，仿佛早已习惯这种生活，一副安了闲适的景象，可，上元的大军，驻扎在此不过一周。

“真是奇怪，百姓看起来对那些士兵并没有敌意，反而很是顺从，一般来讲的话，这些人不应该反抗吗？纹霜前辈？”

风雪看了看四周的百姓，抬头问着纹霜。

“看来，要么是上元百里治理有方，使得民心归顺，要么，是原先的大名荒淫无度，使得人心离散，让上元百里钻了空子，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两者相结合啊。”

“是吗？”

风雪轻声说着，又仔细观察了四周，五千人入城，不论是城外还是城内，都没有发生战斗的痕迹，连房屋建筑都完好无损，实在令人称奇。

“哎！我中了！我中了！”

“哈！真准！虎太郎大哥，真不愧是你！”

三人右侧的街道中传出一群孩子兴奋的哄笑声，似乎是在进行什么有趣的游戏。

三人走到街道口，只见四五个比风雪大不了几岁的孩子站在一个两三丈高的红木牌坊下，手里还抛弄着几颗石子。

“那是…什么？”

风雪似乎发现了什么，举起手来指着那高大的木质牌坊，上面，是四颗被绳子吊起来，已被晒得干裂的人头。

“诶，看我的！”

又有个孩子扔出手中的石子，掷向牌坊上的人头。

难不成是被上元百里杀掉的大名还有官员吗？

纹霜看着眼前的景象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蹲下身来看着风雪。

“风雪，你去问问，看看怎么回事？”

“嗯！”

风雪点点头，小孩儿还是和小孩儿好相处。

“那个…你们在玩儿什么呢？我也想玩儿！”

风雪兴冲冲跑到这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中间，毫不拘谨。

“你谁啊？没见过你，外来的？”

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皮肤黢黑，身材干瘦，额头有块烫疤，头发乱糟糟束成一把扫帚似的男孩大摇大摆地朝着风雪走来，眼神显得十分凶恶。

“啊，我就是个卖艺的，今天才到，看你们玩的开心，就心痒痒，跑过来了。”

风雪打着笑脸陪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这样啊，你这家伙长得真奇怪，蓝眼睛，蓝头发，还挺白净，难怪去卖艺，还真别说，长得挺稀奇的！我叫虎太郎，你呢？”

名为虎太郎的男孩从头到脚将风雪细细打量了一遍，言语不屑。

“我叫次雨，请多指教！”

虽然对虎太郎的这番说辞有些不满，但风雪还是笑脸相迎。

“喏，上面几个人头看到了吧，我们就是在比谁扔得最准，看你文文弱弱的，有这个胆子吗？”

仿佛是为了给风雪做个示范，虎太郎转身飞掷一颗鸡蛋大的石头，真是又快、又准、又狠，直砸得那颗脑袋摇摇晃晃，原本干裂的皮肤在石头的打击下，直接被砸出一个坑洞，狰狞的面孔变得更加恐怖不堪。

“好！”

虎太郎的一帮同伴齐声吆喝。

“厉…厉害…”

风雪硬着头皮赞扬着，倒不是因为他看不上虎太郎的技法，而是看不惯他们如此的行为。

就算是罪大恶极之人也不应该受如此屈辱吧……

“喂，外来的，怎么，不敢了？还是说，你看不下去？哼！瞧你那怂样！”

虎太郎瞟了风雪一眼，得意洋洋。

“我告诉你，这都是百里大人斩下的人头，那第一个，就是原先那个畜生不如的大名，其他三个，都是些恶贯满盈的高官，这些，都是他们该的！”

说话间，虎太郎手中的第二块石头又飞了上去，掷头有声。

“这…这样啊，那，上元百里是个大好人吧？”

“你这家伙，谁让你直呼百里大人的名讳的！要加上‘大人’两字，明白了吗？”

虎太郎用手指着比自己矮上一头的风雪，满脸怒气，简直视上元百里为自己的神明一般，不容任何人玷污。

“抱…抱歉，那位大人很厉害吗？”

风雪此时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那是当然，他就是这个世界的英雄，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了……”

虎太郎说着，眼里闪烁着崇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