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湖畔的少年

　　一名戴着紫白相间面具的少年默默站在一处不知名的湖畔旁，手中结下子印。

　　一团直径六米的巨大水球慢慢地从湖中分离出来，左摇右摆，上下起伏，像一个醉了酒的胖子似的，水球表面也凹凸不平。

　　当水球完全从湖中分离出来，漂浮在半空中的时候，水球就像一颗巨大无比的玻璃珠子静止在空中，表面经不起一丝波澜。

　 那位少年正在练习姬如一族专门用来训练控制查克拉的秘术。

　　皓月，姬如一族的遗落之子，不过，他现在的名字是——川。

　　将查克拉注入水中，纯粹凭借着查克拉让水凝聚成水球，查克拉的多少决定了水球的大小，而水球的形状则取决于施术者对查克拉的控制能力，对查克拉的控制力越强，水球就会越圆润越稳定，但是，这只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罢了，真正考验人的，是对水球的分离过程。

　　将水球由一分为二，由二分为四，以此类推，直到超出自己的极限，不过，最终成果，是将水珠凝结成形状大小一模一样的雪花。

　　这个过程中，要想水球大小均一，那么查克拉的分配也要精准无误，期间，也要不停地对水球进行感知，否则会因为感知不到查克拉而对水球失去控制，从而导致水球破裂。

　　这种训练，在最大程度上锻炼了人的耐力、精力、注意力、控制力，要想达到这几点，就必须祛除心中的杂念，达到‘物我合一’的境界，并且，这种训练，也是姬如一族用来修身养性的办法。

　　不过，今天，川的耐心和注意力显然不够。

　　原本能一口气分出近百来个水球的他现在才分裂出五十几个水球。

　　不知道为什么，川的双手正在不停地颤抖。

　　“噼啪！噼啪！吧嗒！”

　　不少水球在空中爆裂开来，映着黄昏的金光，就如一朵朵盛开的金莲在空中绽放，耀眼的光芒四处飞溅，水珠中倒映着那一轮血红的落日，仿佛一颗凝聚的血珠。

　　“冷泉死了吗？嘛，正常，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

　　这句话，是团藏毫无顾忌地在川面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对不起，身为父亲的我一直都没能好好地陪伴你，你恨我，不认我，都没关系，但是，我、母亲、千泷、大家，我们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

　　父亲那慈祥的眼神，父亲那温柔的话语，父亲那宽厚的手掌…

　　回忆的潮水逐渐淹没了川，窒息般的痛苦，让他无法专心这次训练。

　　“噼啪！吧嗒！啪啦！啪！”

　　瞬间，水球全部破裂开来，川的内心，也如这些水球一般破裂。

　　水珠溅到了川面具的眼角处，看起来，好像是在哭一样。

　　川瘦削的身躯如一架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

　　后脊没了骨头似的软塌塌地弯下，脑袋也如灌了铅一般深深低垂，无力的双手仿佛烂泥捏地一般瘫垂在地。

　　瘦削的身躯淋着水花，寒风凛冽，如锋利的尖刀一般切割着川单薄的躯体。

　　那如血的残阳已经完全西沉。

　　黑暗，笼罩了整片大地。

　　夜幕中，那一轮皓月被厚重的乌云层层遮掩，透不出一丝光芒。

　　川就这样静静跪在湖畔边，仿佛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

　　***

　　狭小的房间内一角点着一截短短的火烛，微弱的橙黄色光亮将两个阴森高大的身影投映在墙上，巨大的黑色阴影遮蔽了几乎整面墙壁。

　　“把冷泉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对外界称‘现任的族长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记住，别暴露身份。”

　　团藏极其放松地坐在他那老旧的黑檀椅上，连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往轻快了些。

　　“是！”

　　鞠躬领命的属下转眼间消失了身影。

　　今天，团藏的心情着实大好。

　　姬如一族失去了族长，战力大减，群龙无首，势力单薄，日斩又接受了他的意见，隔日便予以实施，止水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还有一双新的眼睛也在培育之中，不过，那个棋子，可不止有一双有用的眼睛而已。

　　“不管是写轮眼还是冰遁，都将为我所用，川，到时候，由不得你。”

　　团藏扬起一丝轻松的笑容，情不自禁抚摸着自己的缠着绷带的右眼。

　　“要怪就怪，你太过优秀吧。”

　　团藏翘起阴险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