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止水的委托

　　“可恶！可恶！不管怎样，一定要赶到鼬那里才行。”止水捂着右眼穿梭在繁茂的丛林中。

　　“川，你绕到他前面去，你们两个从两旁包抄！”油女一族的男人正安排着布局，首先得弄到眼睛才行。

　　“是！”四人加快了速度，止水就在眼前了。

　　“唔……”

　　止水在一棵树上停了下来。

　　“身体好麻……”

　　止水露出痛苦的神色。

　　“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话音刚落，四把苦无闪着寒光刺向止水。

　　“哐当！”

　　止水拿起短刀打掉了苦无。

　　四名戴面具的男人就停在止水周围。

　　“动手！”白虎面具的男人一声令下。

　　“我可不会让你们得手！”止水的左眼流转着红光，出现了那个图案复杂的勾玉。

　　“查克拉在激增！怎么会……”

　　川过人的感知能力能精确捕捉到每一丝查克拉的流动，而现在，止水的查克拉如同火山爆发般迅速溢出，绿色的查克拉涌出体外，先是形成了类似人体的半身骨架包裹住止水，而后又成了一名身披盔甲的武士形象。

　　“那是什么…”红色的面具底下传来不安的声音。

　　“须佐能乎吗？”川小声叨念着。

　　“管他的，先上！”

　　四个人影一起冲了上去。

　　“啊啊啊！”

　　绿色的巨人挥动着手中的螺旋剑将四人击退，周围的树木也一起遭殃，纷纷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可是止水已经撑不住了，左眼因为使用瞳力过度而淌出鲜血，须佐能乎也层层崩溃，止水身子一歪，从树上掉了下去。

　　四人围住了止水，此时的止水毫无还手之力。

　　“这下看你怎么逃！”红壳面具的男人亮出了苦无。

　　“赶紧动手吧，团藏大人已经等不及了。”

　　“有动静！”川警惕地看着四周。

　　果不其然，对面的灌木丛内窜出四条巨大无比的火龙，直冲四人袭来。

　　“水遁：水阵壁！”川早有预料，迅速结印，面前的土地上顿时出现一人来高的水幕，在火龙撞上的一瞬间，水蒸气爆发开来，遮住了视线。

　　“啊啊啊！”红壳面具中了招，用来防护的双臂被烧伤了一层皮，发出一股难闻的糊味。

　　一人直接被龙火吞噬，还有一人，虽然没死，但也进入了昏迷状态。

　　“真不愧是你啊，鼬！”川暗自呢喃道。

　　水蒸气消散开来，眼前的景象又清晰可辨，倒在树根旁的止水，却不见了身影。

　　“鼬，你怎么会……”

　　“因为不放心，所以就跟来了……”

　　此时，鼬搀着止水，来到南贺川的悬崖上，太阳渐渐西下，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了，宇智波的集会也已临近结束。

　　“止水……”

　　“抱歉呐，鼬……”止水挣开鼬的双臂，摇摇晃晃走向悬崖边凸起的一块儿岩石上。“计划失败了。”

　　“你的右眼怎么了？”

　　止水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向了悬崖的一侧。

　　“已经……看上去已经阻止不了宇智波一族发动政变了。要是因此导致木叶内战的话，别的国家肯定会趁机大举进攻的。……紧接着，战争就要爆发了。”

　　看上去阻止不了政变了……

　　鼬从好友嘴里听到了从没听过的话。

　　“鼬……”

　　止水的声音听上去越来越虚弱了。比起之前几次见到的好友，现在眼前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渺小。同时，鼬看到这一位一直在自己前面领路的，并且为了宇智波一族而并肩战斗的友人背后，萦绕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当我正要使用别天神来阻止政变的时候……团藏把我的右眼挖走了。他肯定是不相信我……看上去他并不想让人干预他自己守护村子的方式。”

　　常年能见到团藏的鼬知道，那个男人谁也不相信，即便是过去的战友三代目，这样想都并不奇怪。

　　那个男人自己守护木叶的方式……

　　鼬的背后冒起一股寒意。

　　“我的左眼也将会成为他的目标……”

　　止水把手伸向自己无事的左眼，手指用力插入其中。

　　“在我的左眼被抢走之前，就先交给你保管吧。”

　　止水把左眼握在掌心，他的手离开了紧闭着的左眼，左眼皮里流出不少血。

　　止水……

　　鼬已经连友人的名字也叫不出来了。因为名字刚到嘴边，鼬就已经泪如泉涌。鼬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哭过，但是在已经做好必死的觉悟的友人面前，他再也忍不住了。

　　“……我能相信的亲友只有你了，请务必……守护好……宇智波在村子里的名誉……”

　　止水伸出来的手萦绕着查克拉。一只从虚空飘然落下的乌鸦停在了止水的手上。在止水打开的手掌中的眼睛浮了起来，然后被乌鸦的左眼吸附了过去，最后和乌鸦的左眼完全结合了。失去了双眼什么都看不到，并且把自己的眼睛托付给了最信任的友人的止水脸上浮现出了安心的笑容。好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乌鸦摆了摆头后，向着漆黑的夜空中飞去。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止水朝后退了一步。

　　“止水……”

　　当鼬的耳朵听到自己所发出的声音时吓了一跳，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自身发出来的如此微弱的声音。

　　“之后就拜托你了……”

　　这是好友最后说的话。

　　悬崖上的止水已经不见了踪影。

　　黑暗……

　　没有月亮和星星的漆黑的夜。

　　黑云布满了夜空，好像在哭泣一样。

　　鼬在刚才止水站立的地方垂着双手，深深地低着头一动不动。

　　疲惫的身体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受伤的心像是在滴血一样停止了一切思考。大滴大滴的泪珠不断地从双眼中落下，像是不会干涸一样地止不住的滴落着。

　　什么也感觉不到，鼬已经完全麻痹了。

　　不……

　　鼬的身体和黑暗融为一体，不知道究竟要去向何方，无休止地在迷茫着。像是一大片冰覆盖在荒凉的大地上，在上面吱啦吱啦迸发着小小的火苗。鼬像是在寻找着这微弱的温度似的潜入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找到了。

　　有两个火花。

　　在左右眼睛的深处。

　　疲惫受伤的心包住了火花。

　　嘭……

　　火花转眼间变成了巨大的焰火包裹住了全身，被包裹在中心的左右眼睛，像是岩浆块似的滚烫。

　　“我感受到了，止水。”

　　鼬继续留着泪水的瞳孔中，深红色的光在辉煌地闪烁着。

　　“约定好了，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阻止一族的政变的。”

　　鼬的心声穿过黑暗，向着冥府传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