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冷泉的请求

　　“您在说什么呢，冷泉大人。”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冷泉。

　　“你什么意思？”冷泉听到这句话紧皱着眉头，心中仿佛有百来只箭一穿而过。

　　“冷泉大人这次来只不过是因为玄月死了家主后继无人才来的吧！”川眼里流露出不屑。

　　冷泉紧握着拳头。

　　“家主这种事，我早就已经厌倦了。”川继续用不屑一顾的语气说着，“冷泉大人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离开姬如一族跟随团藏大人来到这里吗？”

　　“你为了你哥哥，自愿跟随团藏离开。”冷泉回答道，过去的一切似乎都历历在目。

　　“为了哥哥，哼，为了哥哥！冷泉大人，您还真是都把目光放在哥哥身上啊！”

　　“……”冷泉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恨他！为什么他是我哥哥！为什么是他！”川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但是，现在好了，玄月他，死了呢。”川看着冷泉僵硬的面庞，“冷泉大人，您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么？”

　　“杀害玄月的人，是六年前进入根的——皓月。”

　　“够了！”冷泉怒目而视，青鸾的话又一次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杀了他的人，是我——川！”

　　川如是说着，任凭狰狞的笑容布满他的脸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彻整座大殿。

　　“嘁…”川用拇指抹了一下左嘴角溢出的血丝。

　　冷泉的右手颤抖不止。

　　皓月，是那个一直崇拜着哥哥并且一直努力赶上哥哥的孩子；皓月，是那个一直拥有着阳光般的笑容的孩子；皓月，是那个从来不会自欺欺人的孩子，但是，现在的皓月，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根’中的川。

　　“冷泉大人，您难道不想为他报仇吗？”

　　“给我住口！”

　　刹那间，一阵冰冷的寒气从冷泉身上扩散开来，脚下的水面，数秒间便化为了坚冰，遍布了整座大殿。

　　“你哥哥至死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对了，玄月，是自愿死在皓月刀下的…”

　　那时的青鸾露出惋惜的神色。

　　“你恨他也好，不认他这个哥哥也好，玄月永远都是你的哥哥，他想让你活下去，你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谁愿意有他这样一个哥哥！”川咬着牙关，呼哧呼哧岀着气。

　　“皓月…”冷泉将右手搭在川的右肩上。

　　“什么……”川不禁一愣。

　　“对不起，身为父亲的我一直都没能好好地陪伴你，你恨我，不认我，都没关系，但是，我、母亲、千泷、大家，我们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

　　“都说了，我不会回去了。”川推开了冷泉的胳膊。

　　“皓月！”

　　“我是川！”川冷冰冰地看着冷泉。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冷泉看着川，意味深长。

　　“可以…叫我一声…父亲…吗？”

　　冷泉的身周卷起白茫茫的雪晶，将冷泉包裹起来，川眼睁睁地看着冷泉，冷泉的目光里，满是慈爱。

　　“……别了…”川别过了头，看向别处，深深吸了一口气，“父亲……”

　　冷泉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嗯…”

　　冷泉留下了微笑，消失了身影，雪晶还在四处飘散。

　　川带上了面具，只有他自己知道，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

　　“川，这是怎么了？”团藏等人此时也从幻术中清醒过来，看着满屋子的坚冰，不由得大吃一惊。

　　“没什么，只不过走了而已。”川结下简单的几个印。

　　“咔吱，咔吱，咔！”

　　坚冰出现了裂纹，一瞬间化为了冰尘，被冻结的人也恢复了原状。

　　“下去后准备明天的任务吧。”团藏依旧冷冷的下着命令。

　　“是。”川离开了大殿。

　　傍晚

　　“千泷，还记得你还有一个哥哥吗？”冷泉的怀中抱着千泷。

　　“嗯，是皓月哥哥，但是，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千泷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父亲。

　　“他啊，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一定…”冷泉的眼眶，不知不觉被泪水濡湿。

　　〔根〕

　　“今天的一批新人呢？名无。”团藏坐在一把老旧的木椅上，堆满卷轴的木桌上点着昏黄的蜡烛。

　　“全都没有合格。”纯白的面具下传出十分平淡的声音。

　　“哦，谁出手的？”团藏瞄了一眼手下。

　　“是川，他一个人解决五十六人。”

　　虽然表面名无十分平静，但是身经百战的他也不禁为这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感到震惊。一把木刀，不使用任何忍术，闭上双眼，最多五分钟，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就算是他，也无法做到。

　　“是吗？算了，根暂时还不需要这么多人手，现在他人呢？”

　　“不知道…”名无摇了摇头。

　　“父亲，要是…我是长子就好了，这样的话，玄月，他就不用死了，而我，也就不用这样痛苦地活下去了…”

　　瘦小的身影站在高高的树梢上，迷茫的黑眸中，映照着绚烂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