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即是生

　　“我回来了！”千泷拉开隔扇，然而这一次，房间里并没有响起往日熟悉的‘欢迎回来！’反而是死一般的沉寂，笑容渐渐僵硬在千泷脸上。

　　“母亲…”沙奈香端正地坐在位子上，满脸惆怅，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玄月的骨灰盒。

　　“怎么了？哥哥呢？又去执行任务去了吗？”千泷小心翼翼地进入屋子，尽量不弄出响声。

　　“千泷，你哥哥他…死了…”沙奈香攥紧了长袖中的双手，紧抿着双唇，双眼直勾勾看着千泷。听到这句话，千泷打了一个哆嗦，神情惶恐地看着母亲。

　　“母亲…您刚刚…说什么呢？”千泷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

　　“千泷…”冷泉刚好到达门口。

　　“父亲，母亲她刚刚说…她刚刚说…说哥哥他…”千泷迫切地向父亲寻求答案，慌忙和惶恐使得她口齿不清。

　　“嗯。”冷泉微微点了点头，眼神流露出无奈和悲哀。

　　“但是…但是…”千泷握紧了拳头，“哥哥说他…他…”泪水不停的地在千泷眼眶里打转，就算再怎么努力，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口。

　　“千泷，玄月他已经死了，这就是现实！”冷泉走过来，蹲下身子，将两手搭在千泷的肩膀上。

　　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从千泷呆滞的脸颊上滚落下来，空气似乎突然间变得安静，一片血红般的景象映入千泷的眼帘。

　　“千泷，你的眼睛…”千泷只看见父亲惊讶的眼神，以及蠕动着的嘴唇，紧接着双眼一黑，倒下身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时针与分针重合在了十二点。千泷静静躺在床榻上，冷泉和沙奈香在两旁守着。

　　“刚才你也看到了吧。”冷泉轻轻握着千泷的手。

　　“嗯，千泷她开了写轮眼…”沙奈香低着头看着千泷。“等她醒来后要告诉她吗？”

　　“不用了，以她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掌控写轮眼，再说了，她在半年前又开了白眼，这在姬如一族的历史上也算是罕见之才了。”冷泉微微皱皱眉头，“以后她的药要加大剂量才行。”

　　“有这么严重吗？”沙奈香焦急地看着冷泉。

　　“没办法，她身子太弱了。”冷泉抚摸着千泷的头。“你先去睡觉吧，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办。”

　　“我还是在这守着吧，要是千泷晚上醒来我还能在她身边。”沙奈香摇摇头。

　　“那辛苦你了。”冷泉直起身走出房间。穿过一条条廊道，拉开一道道隔扇，终于在一扇写有奇怪咒术的石门前停下。

　　红色的咒术在白色的石门上显得格外刺眼，扭曲的文字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六棱雪花。

　　“解！”冷泉右手轻扣石门，左手结印。

　　“砰！”石门从中间裂开，里面一片黑暗。

　　冷泉缓缓走进去，伸出左手，在掌心生出橙黄的火焰，点燃了石门两旁的烛台。

　　木制的书架围绕着墙壁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格中堆满了卷轴书籍。在石门的正对面，露出了一面墙壁，上面陈列的是一把点缀着红色花纹的大太刀和一卷巨大的卷轴。

　　“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吗？”冷泉皱着眉头，咬破了右手拇指。

　　“通灵之术！”

　　冷泉双手结完术式出现的一瞬间，纷乱的云烟中出现了一只和喜鹊差不多大小的青蓝色鸟儿。

　　“青鸾…”

　　“你想知道的东西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青鸾扑凌了一下翅膀，飞上了高高的烛台，以凌厉目光看着冷泉。

　　“……”冷泉握紧了拳头。

　　“杀害玄月的人，是六年前进入根的——皓月。”

　　“……怎么…可能……”冷泉松开双手，无力地垂下头颅，瞪大的双眼溢出泪水。

　　“这是团藏下的命令，事后日斩也知道了，但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只有这些？”

　　“不，玄月这次的任务是调查大蛇丸，你也知道，早在大蛇丸叛变前，那两人早就有来往，团藏这么做，肯定是想要隐瞒他和大蛇丸之间的秘密，但，这次他也是想要针对你们。”

　　“不，自从九尾之乱后，不仅仅是他，就连村子里的人都对我们越来越感到可怕，现在，是到了打开那个的时候吗？”

　　“你指的，难道是江雪留下的卷轴吗？”青鸾疑惑地看着冷泉。

　　“嗯。”

　　“慢着，也许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玄月已经死了，皓月还在根中，千泷太小，族人对木叶也日渐厌恶，宇智波估计也到了忍耐的极限，我也将……”

　　“……”青鸾看着冷泉没有说话。

　　“现在只有这样了。”冷泉抬起了头。

　　“我明白了。”

　　青鸾伸出右侧翅膀挡在身前，伸伸自己的脖子，微微垂下头。

　　冷泉咬紧了牙关。

　　过了一会儿，青鸾拿开了翅膀，一卷普通大小的卷轴从青鸾的嘴中掉了下来。

　　冷泉接下卷轴，迅速打开了它。

　　“这是……”

　　泛黄的卷轴上用浓墨写下了四个遒劲的大字

　　——死即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