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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药三分毒(二)

Pagodes

「秦语时家·秦语时」

我拿着手机,不断的翻着顾予铭英文名所搜索出来的一些消息,基本都是他如何如何操盘股市,在一年半时间把客户资金翻了两百倍,因此一战成名。我虽然读不懂这些专业术语,但我可以总结出来——他很有钱。

有钱的人就会贪生怕死。其实认真来说没有人不怕死,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

我等待了很久的门铃声终于响起,我看了看表,现在大概是十点三十七。

“早上好。”我一打开门,顾予铭就满脸微笑的开口,他还抱着一束花,似乎是玫瑰花,但是七彩斑斓的不知道代表着什么。他把花递给我,阳光下衬托的微笑更加耀眼,准确来说,他晃瞎了我的眼。

我受宠若惊的接过花:“您这七彩斑斓是要干嘛??”

“所有玫瑰都可以代表你。”他眼里满是深情,我摸了摸手臂,起鸡皮疙瘩了。

“哥您要不自己留着?”我试探的问道。

“我不希望你拒绝。”

“??”

我让开,顾予铭熟络的走进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太小了吧,你平常就住这?”

我也扫了几眼。一个小小的客厅,进门左边是吧台和厨房,并没有专门拿一个房间隔开,用吧台算是隔开了。再往里走是我的房间和厕所,然后就没有了。我寻思就这一个人住也差不多啊。

直到后来我去了顾予铭的住处,我才知道自己住的到底有多憋屈,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玩意一个人住买了个别墅是为什么。

“哥您平时是……?”我小心翼翼用手比划了一下,脸上满是讨好之色。

你看这位,金光闪闪,活着的钱!

顾予铭撇了我一眼:“你比划不出来。”

他跟巡查队似的,大佬气派很足,在我的家里巡视着。打开厨房冰箱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简单的,特别好做的菜的剩菜,打开柜子发现里面都是泡面啊,自热火锅啊,自热饭啊什么的。反正就是怎么简单怎么来,我满头问号但又不敢发一言的跟在后面。

“姐姐你天天就吃这些?”他罕见的用出了不可置信的语气,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根据我的经验,他应该是不可置信了。

“有时候点外卖啊……去外面吃烧烤啊什么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顾予铭皱眉:“你不能健康点?”

这话我不乐意了,我立马反驳:“我还吃蔬菜沙拉呢。”

“蔬菜沙拉管饱吗?”顾予铭撇了我。

我无话可说。

“这跟您有什么关系?”我过了很久才发出声音,迅速的冲上前去阻止顾予铭开柜。

里面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家传酒!不能被他看见!

顾予铭认真的回答:“毕竟以后我们是要在一起的人,我得先调查一下你的饮食习惯和生活习惯。”

我怀疑他在说骚话但是我没有证据。

“?谁要跟你在一起?”

“你打算隔空做法?”

“……”

我估计我这辈子都说不过顾予铭,这货说骚话张口就来。

“而且你是不是想歪了?”顾予铭满脸正义,认真的口吻,但我看到了他眼里快要溢出来的笑意,“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在一起你才能给我作法么不是?”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只能生闷气。

“但我吃什么到底跟您儿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要天天跟您无时无刻不在一起。”这话说完怎么有些不对?

“你难道还想跟我无时无刻在一起?”顾予铭又开始断章取义。

“?啥啊?”

顾予铭似乎觉得我可傻,耐心的解释给我听:“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不止要付钱给你,我还想包你吃,如何?”

“你要不顺便包我住?”我说完感觉这话也不太对,一对上顾予铭的眼我就知道我出事了,他就等着这句话。

“你想的话,”他缓缓开口,眼里是忍耐不住的笑意,“也可以。”

“不我不想。”我立刻拒绝,并且第二十四次发誓再也不跳顾予铭的坑了,而且嘴不能再快了,说话一定要过脑子。

“什么时候开始?”他终于回到正题。

“现在,”我回答,“去花园。”

「花园·秦语时」

“你原来还有花园?”顾予铭又罕见的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住在顶楼,天生自带花园。”

不过倒也不应该称之为花园,因为这里已经被我贴满了各种的符咒啊什么的,地上也画着阵,各种各样看上去就是骗人的东西杂乱的放在一起,让顾予铭直皱眉。

“您就在那儿躺着别动就是了。”我指着那个阵正中心的一张躺椅说道,顾予铭的表情有些龟裂:“你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大哥,我这条件还可以。”我终于可以扳回一局,扬眉吐气。我举起左手,服务态度良好:“请?”

顾予铭不情愿的躺上去,我扬眉吐气。

「学校·顾予铭」

“今天要不要去吃烧烤?”我一下课就跑去了秦语时上课的教室,笑眯眯的邀请道。她虽然三番五次告诉我说不要再来她教室找她,但我就是不太想听,毕竟这女孩尴尬的表情特别可爱。

我果然看见秦语时把头埋进面前的书里,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出来的样子,我便走过去用手里的书拍了一下她的头:“我请客,去不去?”

她立刻抬头:“去。”

于是她就迅速收好东西埋着头出去了,我笑了一声,也跟着出去。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秦语时老觉得我来就是给她招敌,她在学校里只想安静的当一株没有存在感的小草,但是我每天都来找她,甚至找来了她的教室。

啊,果然我就是这么的有魅力。

“秦语时你躲着我干什么?”我一出去发现她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我迅速跑上去,揉了一下她的头。

“哥您别老来我教室行吗?我只想再多活一阵子,求求您了。”秦语时满脸诚恳的抬头,“您太拉风了哥。”

“我知道自己很受女生欢迎,”我毫不在意的摇头,“但我来找你是我的自由。”

“树大招风。”秦语时更加诚恳。

我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逗她:“那如果我成为你男朋友的话她们会不会合伙把你撕了?”

秦语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哥放过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她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朝我鞠躬,尽显诚意。

我“扑哧”一笑:“那我真是了?”

然后她差点就要撕了我。

「秦语时家·秦语时」

当顾予铭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收东西了。他皱眉,我微笑,两人以一种集齐怪异的方式对视着。

“您儿是不是躺习惯了?要不再躺会儿?感受一下平民的喜悦?”我感受到了农民翻身做主人的快乐,终于可以扳回一成,让顾予铭吃瘪一次。

顾予铭立马从躺椅上下来,整理了一番自己略微有些发皱的西装,他深吸几口气,似乎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气都吸回来一样,他冷笑一声:“你以为自己可以在太岁头上动土了?”他满脸不屑的说道。

“我哪敢啊是不是?”我十分讨好,“您可是管我生活的金主。”

“金主?”顾予铭一挑眉,我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完,就不能给这人来可以挑拨我情绪并嘲讽我的一点点词汇。

“如果你想的话……”顾予铭嘲讽之力全开,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也不是不可以,你长得……还行吧能看,身材好像不怎么样……但也还行。”

“我!”我不服气,但好像也没什么办法反驳,因为我一反驳,顾予铭就会抓住我的任何一个词语大开杀戒。

“哥很晚了您走吧再见。”我拍着顾予铭的肩,把他往楼下往门口推,赔着笑,满脸写着“赶紧走别烦我”这几个字。

顾予铭再次挑眉:“不挽留你金主?”

“哥我家地方小容不了您这尊大佛。”我恭敬的弯下腰,挂着我最擅长的假笑。

“那我走了?”顾予铭转头挥手。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顾予铭一转头我就把一盒药塞在了他的手里,“每天一颗药命就会长,拿着吧,下次时间等我通知您,应该是在药吃完的时候。”然后我迅速离他有点距离,“好再见。”

顾予铭看了一眼手里的药,我可以看见他的嘴角抽搐:“……行,谢谢。”

我微微一笑,尽显地主之谊:“来,请吧哥,有时间再来啊。”

他继续盯着手里的药,随意的朝我挥挥手就离开,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我的药。

“……是怎样?怕我下毒?”

「医院·顾予铭」

“您只有五年时间了。”

在医生抱着文件夹,冷静理智的判断着的时候,旁边的母亲已经崩溃了。

“你在说什么?五年?”她猛的跳起来,死死的抓着医生的白大褂,感觉下一秒就要把医生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坐在床上,像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一样的思考着,我突然想起了曾经秦语时说的“你命数已尽,只有十年寿命”,那年的我二十岁,正值风华正茂。

“目前来说,我们查不到任何这种症状的相关记录,您可能是第一例。”医生被使劲摇晃着,旁边的护士阻挡了母亲的下一步动作,医生站好,推了推眼镜,这么说道。

母亲撕心裂肺的喊道:“他才二十五,才二十五岁!他那么成功……”说着说着母亲便掩面哭泣,是无尽的绝望。

今天早晨的我在吃早餐的时候突然晕厥,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劳累过度,但被送入医院检查之后发现自己的生存系统已经开始不断的衰弱,预估只有五年时间就会完全崩溃导致死亡。但这种症状既不是早衰也不是什么别的,根据检查像是近几天才发生的,但以前的全面体检记录表明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只能宣判死刑。

“真的没办法了吗?”我抬头问道,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陷入绝望。医生愣了一下才回答:“我们找不到病因,十分抱歉。”他依旧是公式化的口吻,看着文件夹中我的病例,摇摇头,“我们尽力了。”

医生说完就出去了,留下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开口,小护士像是受了惊吓一样,站在门口呆愣着,一言不发。在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哦哦哦抱歉,我想给您提供一个小小的建议。”她看上去很小心翼翼。

我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您可以试试……逆天改命。”她依旧小心翼翼的说着,母亲却因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全失理智的大声嘶吼道:“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这东西能救我儿子吗?!”

小护士又被吓到了,她使劲摇头,连忙鞠躬打算道歉,我却制止了她:“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拍了拍母亲的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她依旧在大口喘气。

“我有个朋友试过……”小护士的声音越来越小,不时撇了眼母亲,似乎害怕她再次发怒。

“成功了吗?”

“应该吧……我感觉他挺好的。”

“我会去试试的,谢谢。”我朝着小护士礼貌的微笑了一下,小护士惶恐的离开了。

母亲十分震惊:“你真信?”

“反正都是死,试试看呗。”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而且,我身边就有一个干这个的。

「学校·顾予铭」

我很喜欢捉弄秦语时,每次看到她脸红或者恼怒的样子就会觉得特别好玩,也会觉得特别可爱。她和我斗嘴的时候从来就没赢过我,可能是因为我更不要脸一些。

“秦语时你能不能走慢点?”我快步走向低头向前走差点撞上人的秦语时,拍了拍她的肩,“没必要躲我像躲瘟疫一样吧。”

“哥您是小学生吗?”秦语时睁大一双湿漉漉的双眼,是洋葱的味道,“有事儿没事儿就来整我两下子。”

在我们两个逐渐相处的过程中,秦语时,这个曾经也会脸红害羞的女孩子,逐渐成为了一个,不要脸的戏精。

“因为我喜欢你呀。”我接的很快,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果然这句话让秦语时又打了个寒颤,她立马转头死盯着我,伸出双手摇晃我的肩:“哥话不能乱说,快把它吞下去否认掉,否则我就完了。”她的眼神里带着很深的恐惧。

我瞬间笑了起来:“你真信?”

她“呵”了一声:“怎么可能。”

“那你干嘛满脸恐惧?”

“哥我怕死,您不怕我怕。”她这话倒不像撒谎,人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她的眼睛里就全是认真。

“为什么怕死?死会怎么样?”我感兴趣的问道,秦语时接的很快:“没什么人不怕死吧,会舍弃掉拥有的一切,并且这一路上会充满痛苦,别人痛苦自己也痛苦,这没必要么不是。”她说话的时候很认真,让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其实她挺好看的。

“有些人不是自己宁愿去死来着。”

“是啊,”她点头,“但肯定没有人不怕死,就算他们真的想死,站在死亡那根线上边肯定还是会恐惧的,因为所有人都恐惧未知。就算你满脑子只想着自杀,只要你不是那种精神有问题的,一定会恐惧的。”

“是吗……?”我沉思了。

“贪生怕死太正常了,不能说是对是错,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秦语时低头叹了口气,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气氛突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中。

“别说这些了,去吃饭吧。”我决定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秦语时抬头。

“谁请客?”她问。

“我。”

“成交。”

「秦语时家·秦语时」

我最开始接近顾予铭是为了什么来着?

噢,我想起来了,我要帮他改命。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命格的人,他和我相配的一塌糊涂,我感觉上天创造出顾予铭和我就是为了我们两互相改命的。

我家一直都是神算子家族,因为这个所以也没什么钱,直到我爷爷那一辈放弃干这行去经商,我们的经济生活才改善,但这个技能还是传了下来。我爸爸从小就逼着我背什么天干地支算命方法,从看脸相到看手相再到如何改命我都滚瓜烂熟,我曾经还问过我爸我出去算命是不是要戴个墨镜什么的看上去比较有辨识度,然后我被我爸打了。

“记住啊,说话一定要模模糊糊的,如果透露太多是会折寿的。”我爸告诫我。

不过我没怎么听,因为现在这个年代没什么人需要算命了,我都在考虑我要不要把这个技能传给下一代了,如果要传的话那下一代也太可怜了。

不过我也没什么命给自己挥霍,出生的时候我爷爷重操旧业给我算了一卦,然后说我短命,活不过三十。

我爸也算了一卦,发现真是这样。然后据我妈说两个男人在那里转圈圈转了很久,我爷爷又算出些什么。

“需要找人逆天改命。”

我爸也算:“命格相配的人。”

我后来听的时候就寻思这招可真的太赞,一人说一点也不怕折多少寿,虽然说话跟挤牙膏似的。

所以我就被取名叫秦语时,本来是“秦予时”的,但是我妈觉得不妥,她希望我成为一个能说会道的人,于是我的“予”就被改成了“语”。

子曰“五十而知天命”,我毕竟也活不到五十了,所以知不知天命也无所谓。但我爸从小就教导我,给路过的所有人都默默算一卦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命格相配的人给自己续命。所以我从小就被按着算数学,练出了一身速算能力,只要掐指一算,我就和电视剧里的那种高人一样算出他们的命。

我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全球几十亿人,找出一个和自己命格相配的人太难,大海捞针的难,但我爸让我不放弃。他说放弃了就不是男人,可我寻思我是个女的啊,但我也不好反驳老人家的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谨记在心。

遇到顾予铭是我意想不到的,我没想到这个跟我命格相配的人跟我一样惨,一算也没多少时间了,只有我们两在一起才可以拯救自己拯救世界,但我是个女的。

我不敢说。

一说可能就是不要脸什么的,被拒绝就更尴尬了,再加上我风评不是很好,这个顾予铭虽然我没见过但他的名字如雷贯耳。

校园男神。

如果我当着那堆女生的面表白或者说澄清事实的话我会被生吞活剥。

我还想多活几年。

但这人啊就不能嘴太快,我一脱口而出我就后悔了,我这么说会不会被杀。

然后我被请到了校长室。

我本来以为我就交待在那了,但顾予铭突然间出现把我保了出来。

于是我们就熟了。

有时候我会想这会不会都是命运的安排,命运让我遇见了他,让我认识了他,让我和他熟悉,上天都在帮我改命。

……不我觉得应该不是改命,或许命运本来就是这么安排好的,这只是个劫。

我和他讨论人的生死那天我就想好了,我第二天一定要告诉他,不管他信不信,我必须赖上他,老人家的愿望必须完成。

然后第二天是周末,不上课。

一到周一我就突然知道了他出国的消息。

这一错过就是五年。这五年我一直都在想我该怎么办,如果顾予铭在国外一直不回来了我的命怎么办,他的命……又怎么办。

我跟个少女似的一边工作有时候有时间就跑出来重操旧业,一边想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他。

我觉得命运给我的就是个劫,现在这个劫有机会解开了,顾予铭回来了。

他需要我帮他改命,我说这是个长期的工作,我心想确实挺长期的,一辈子呢。

但他回来了我又不敢说了。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我家门口的门铃响起。我一开门,又看到顾予铭笑眯眯的脸,他又抱了一堆玫瑰花。

「顾予铭家·顾予铭」

我看着手里的药,陷入沉思。

我从小到大都是科学主义者,我认为任何事情都可以用科学的方式来解决,所以当秦语时跟我说我只有十年时间的时候我是真的不信,一点都不信。

我跟秦语时熟悉,主要是我更喜欢她这个人,我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她很可爱是真的,跟她在一起相处很轻松也是真的。那段时间我记得我兄弟都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倒挺想是的,但是秦语时每次都当我在开玩笑。

估计是撩多了,免疫了。

直到现在,其实我说的大半部分话都是真心实意的,她就是不信。果然是被现实磨平了棱角,连甜甜的恋爱都不相信了。

我出国的时候决定的很突然,我都没有来得及告诉她。想想我那时候甚至都想好就在我和她讨论人的生死的那天的后一天,我一定要说出来。

然后第二天是周末,不上课。

周一我就走了,大清早三四点被我妈拉出来,连个消息都来不及发就坐上了飞机。

我问我妈说什么时候决定好的,她说学校早就给你留了出国名额,你也答应了。但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可能是我心不在焉的时候随便应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她。

在国外的日子其实挺不好过的,人生地不熟的,又因为换了个国外的电话卡所以联系不上秦语时,学习也比较紧。

就这么过了五年,我也终于在股市操盘这一块有了点突破,接着就得到了我只有五年的消息。

母亲几乎要崩溃,我倒没什么感觉,这话我五年前就听过一遍了,小护士告诉我说可以试试逆天改命。

我跟母亲认真阐述了回国寻找逆天改命的意义,意义就是反正都没什么用要不就死马当活马医,我母亲愣住了。

“你决定好了?”她认真问我。

我点头。

“我突然想起来,你小时候,你父亲给你找过一个算命的,他说你活不过三十年,但是如果找到一个命格相配的人,就可以逆天改命。”她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震惊。

“你的名字,顾予铭,就是这么来的。”

予,“给予”之意。铭,音似“命”,并且五行缺金,希望功成名就。

给予性命,五行缺金,功成名就。

我决定回国找秦语时,因为母亲这么一分析我突然就把秦语时的名字分析了一遍,虽然我不确定,但我打算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不试怎么知道。

我服下最后一颗药,准备去找秦语时。

「秦语时家·秦语时」

“你这是……?”我满脸震惊的看着顾予铭手里的一大束红玫瑰,这是要干嘛?

顾予铭面不改色,仿佛这和康乃馨牡丹花没什么区别:“为了感谢你送我的药。”

“药……怎么了吗?”我满脸讨好之色,顾予铭该不会知道我给他的是维C了吧。

“我吃了你的药,感觉有点不舒服。”顾予铭认真,并且严肃的说。

我差点想打问号给他,我给他的是最普通的维C啊,只不过我换了个包装而已。“您哪儿不舒服啊?”我微笑着问道。

“这儿。”顾予铭指了指心脏的位置,我脑中警铃大作,大事不妙,他该不会要玩我吧。“或许是有些不良反应?您知道的,是药三分毒嘛。”我继续微笑着解答。

“是啊——或许是这样吧——”他拖长音调,冲我眨眨眼,“我可能中毒了吧。”

“哥您别老眨眼,有话直说。”我再次警铃大作,他要玩我!天要亡我!

他示意我接过玫瑰花,我微笑着接过那么一大束快要抱不稳的玫瑰花,心中暗想他刚刚是怎么一只手抱的如此轻松的。

“我啊——”他突然凑近我,玫瑰花完美的挡住了我两,他“啧”了一声,从我手里抽过玫瑰花放在地上,然后继续逼近手无寸铁的我。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跳,感觉快要心脏骤停了。

干嘛?表白?

我会不会猜对了?

“我或许是中了你的毒吧。”他突然低下头闷声说道,耳根子有点红。

我立刻意识到了不对:“你知道啥了!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我爸!”

他猛然抬头,我们两的距离超级近,我感觉到自己的体温迅速升高,脸很烫。

“我知道挺多,你觉得我知道什么?”他并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反而凑的更近。

“我爸告诉你啥了!是不是什么我们两在一起可以互相改命的话!”我这话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因为我看到顾予铭嘴角勾起。

“承认了?”他笑着问我。

轻而易举就被套路了,我可真是完蛋。

“那要不就在一起呗?”他继续笑着,看上去真的很愉悦的样子,“我们两个在一起拯救自己也拯救世界。”

或许真的是上天给的一个劫吧,我遇到了顾予铭。

我想了很久,顾予铭也耐心的等我想。

“你需要我说些啥吗?”我问。

他点头。

“那……”我认真的抬头,对上他漆黑的双眸,“那就一起拯救自己拯救世界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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