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好你的宝贝宝石，被别人看见可是会招惹麻烦的。”
琉不禁捂紧了放着宝石的口袋。
他闷着头跟在安颜的身后，一点也不想看这个城中世界。
小心翼翼地绕开醉汉，不去关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人去找他们的麻烦。
安颜炙莲带着琉来到了一家酒馆。
她随意地揍开了几个在她路上耍酒疯的男人。
来到吧台，推走一个趴在上面不省人事口吐白沫的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上面。
就这样推走真的没问题吗？那个人明显出事了啊喂。
琉在心中默默祈祷了一下，但也不敢随便接近他。
“喂，滑鼠，随便给姐来一杯。”她用手敲着桌子。
面前被称作“滑鼠”的人是个长相贼眉鼠脸的尖嘴巴子，看上去很猥琐，在这里应该是酒保一类的职务。
“这不是莲嘛，好一阵子没见了。”他似乎也认识安颜，亲切地打起了招呼，同事手上也没闲着，递过去一个大木酒杯，“刚好新调了种酒，我叫它‘余香’，要不要试试？”
“少在那儿糊弄我，又往里面馋了什么东西？”安颜把酒杯推回去，对他所谓的新酒丝毫提不起兴趣，“‘余香’是指喝了之后发出的尸体‘余香’么。”
“大姐头就是讨厌啦，不要总是那么直白地说出来啊。”滑鼠嘿嘿一笑，收回酒杯，从木柜上拿了一瓶未开封的红酒。
“不过话说回来，大姐头你这次一去就去了那么久，其他几个人都很想你呢。”
“少来这一套，姐这次回来只是有件事必须要回来办，之后还要走的，”安颜徒手掰开了瓶盖，闷灌了一口，指着他，“还有，管好你的嘴，不然我不介意让它永远发不了声。”
他点头如捣蒜，接着凑近了低声问:“懂的懂的，不过大姐头，你看我现在既然都知道了，不如透露一点？”
“能不能先把你身上那股臭味洗干净再靠近？就因为这样你才永远没你的同行人气高。”安颜厌恶地掩着鼻子，“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就是为这事来的。”
“说来听听。”他自动过滤了安颜的揶揄话。
“过来吧。”安颜把琉招呼了过来。
“哟，不错啊，大姐头你原来好这口嘛。”滑鼠的眼光一直上下打量着这个新人。
“额，你好，我叫琉”他生硬地作了个自我介绍。
滑鼠只是露出了渗人的笑意。
“行啦，别再吓他了，我们在找祢赛子。”安颜敲了敲桌子，“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祢赛子？又是一个琉不认识的人名。
“大姐头真是说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位在哪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少人想见那人一面都还找不着呢。”滑鼠打着诨语。
“你就不能少啰嗦两句吗？规矩我又不是不懂。”安颜将一小袋金币拿出来，摆在了他的面前。
“莲姐果然还是爽快，那咱也不打马虎眼了，”滑鼠悄悄把金币装到自己的口袋里，顺便还掂了掂分量，“祢赛子啊，我在找到这个人之前一直以为是个传说，但现在我可是完全信了。”
“所以让你少说点废话。”
“别着急，那家伙开的价一直都不低，你要确定自己带的足够多哦，不然就算见到了也没用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安颜又灌了口酒，可以看出她在很努力忍耐滑鼠的废话。
“不过嘛，听说ta曾经制作过一种宝石，有了这个宝石的人不仅能受到指引找到ta，还能免费询问ta一件事。”说罢有些惋惜。
“可惜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持有这种宝石。”
宝石……这说的不就是他兜里装着的东西吗？
琉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撞到了地板上，撞出了一个大包。
他感到吃痛，爬起来揉了揉撞到的地方。
“哎呀，小兄弟，我不过随口说几句，你怎么就倒地上了啊？”滑鼠关心地望着琉，嘴角却浮现出一股笑意。
自然没能逃掉安颜炙莲的眼睛。
“先别管他，而且你瞎扯了那么多也该进入正题了吧。”安颜装作平静的样子。
“对，你看我，说了那么半天都忘了正事了，”他一拍脑袋，不住地自责着，随后压低了声音，“那个人啊，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乱葬岗附近，但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有人说祢赛子其实是死灵的化身，专门用人的灵魂做交易的。”
“不过嘛——”
“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谁又会在乎这些呢？对吧，莲姐。”
安颜炙莲最后无言地带着琉走出了酒馆。
“啧，结果还是着了那个人的道。”她一脸不爽的样子。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找那个祢赛子呢？”琉问。
“祢赛子是甾耶骨第一的情报商，ta的行踪不定，甚至连性别都不确定。如果说有谁知道怎样解决你的麻烦的话，那也只有这个人了，”安颜边走边向他解释着，只是神色不太好，“而滑鼠居祢赛子之下，是甾耶骨第二的情报商，他通晓甾耶骨城里发生的各个事件，也掌握着这里的大量资源。如果有人知道祢赛子的位置，那也只能是他。”
“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要找他，我们直接过去找那个祢赛子不就好了吗？”
“所以才说你只是一个小鬼啊，”安颜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却也只能无奈叹息，给琉解释着，“如果你掌握了这里的大量资源，知道这里发生的各种事，还知道一个业务能力比自己高的人，你会怎么办？”
“把那个人除掉？”琉试探性地回答道。
“除不掉的，因为那个人知道的永远比你多，ta甚至不屑于出手解决你。”
“于是你能做的，就只有在尽量不触怒那个人的情况下降低ta的影响力，以保住自己的饭碗。”
“也就是说，滑鼠他不希望有人找到祢赛子，但祢赛子又不可能因为他的意志而躲起来，所以他就会用各种方式清空周边的人群，然后让人监视起来。”
“监视祢赛子吗？”
“怎么可能，”安颜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他当然不敢那么做，他监视的是周围想靠近祢赛子的人。”
“当这层目的达到后，谁能接近那个人，完全就是处于他个人的意愿。他想让谁去谁就能去，未经允许的一律格杀勿论。”
“所以我表面上是在问路，实际不过是提前跟他打声招呼。”
这才是真相吗？
琉的心灵被震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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