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拙3

好孩子借着童言无忌说真话，坏孩子借着童言无忌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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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秀晶的身上没沾染上一丁点血气，可她总觉得自己身上腥得慌。那血腥味儿钻进她的鼻腔里。看来又要干打雷不下雨，空气还是干冷的，冲刷不掉她鼻腔里的膈应。

　　其实多半还是心理作用，她不是刽子手，没办法做到毫无波澜。

　　死者叫小野泗菊，性别女，年龄十六周岁，再往下是密密麻麻的黑字。

　　再看不到那个女孩儿的实体，只剩下警察手里档案资料上冰冷的文字。

　　寸照上的她很清秀，看不出来什么名堂，表情是不咸不淡的。普普通通的长相也可能是证件照封印了她的颜值，不得不说这里的女学生好像大多都是齐刘海。

　　郑秀晶回家，没多想。算算这都是第九个了，好奇心早被消磨殆尽。她不过在他们变成鲔鱼之后送了一段。

　　不过这个年纪的倒是头一回遇见。

　　吴世勋倒是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热情，要不是她工作的特殊性他都要一起跟着去了。她给他带来了不少的灵感。她不想知道每个鲔鱼背后的故事，世界上的阴谋论还没有那么频繁的出场机会，大多数的人都是顶不住压力才成为鲔鱼的。

　　可是每次她工作回来吴世勋都像一个只会问问题的机器。他要是不知道全部就能一直在她旁边刷存在感，逼得她每次都要和警察问后续。其实不问也能在报纸上看见，但吴世勋就像一个什么都好奇的巨婴，早一点告诉他能早些清净清净。

　　她杵在门口不是很想进去，她不知道吴世勋是在这里还是楼上，基本上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还是进去了，她的家没什么道理不进门。再说了，那是早晚的事。

　　果然一开门就看见巨婴和一只白色的猪，不，是一只胖成猪的狗。

　　“回来了。”

　　这是让她头疼的前兆，其实他倒没有一定要刨根问底，就是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让郑秀晶没法说不。

　　他又展现了那种幽怨的眼神。

　　“会问，在查，你等等。”

　　这三个词她说得很顺，因为不用想也能猜到他会问些什么。

　　“你冷不冷？”

　　开门他就感觉到外面温度很低，本就是阴天，还有点冷风。

　　那风没有很烈，吹到脸上也没多大痛感。但就是让人难受，像是被新的A4纸浅浅的划伤了。不至于痛彻心扉但无法忽视。

　　他能感受到她外套带着的寒气，外面的风把她的脸吹出了高原红。他抬手捂着她的脸，凉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眸子闪过的光似是确定了她很冷。

他的大手能把她的脸全覆盖住，但他只在捂脸蛋。多余的颀长探到了一点她的脖颈。她脸上的小绒毛紧贴着他的指纹和掌纹，细腻的温软让他舍不得撒手。小拇指刚好放在了她的下颌线，骨头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肉。

　　他想她还是太瘦了。

　　很快她的脸换了个红法，好在可以甩锅给脸发烧。

　　“放开吧。”

　　加了个“吧”字在她这里已经算是软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