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皇帝的敬酒

窦多多自打得了请帖后每天上街为自己挑选衣料首饰，尽管下人们一再提醒她不可打扮得过于招摇。

“招摇？哪里招摇？我进宫的衣料首饰可是一年比一年好，今年用上青蝉翼，随便裁几块布子多绣点花怎么了！”镜中的美人面部表情突然扭曲，新买的金步摇被她在桌上拍坏一角。

佃翠见状上前结果手里的步摇掰回原位，插到窦多多鬓边，“他们几个不懂事，小姐莫要为几个下人生气，你们几个，都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他们早已习惯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从窦姨娘房里被撵出来了。

人走干净后窦多多抬手打翻首饰盒，“贱人，自己舍不得吃穿还要我跟着受罪，今年穿的还不如去年，谁人敢说僭越，我先打烂她的嘴，然后扔窑子！”

“小姐，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今宴会上大人势必会跟您碰面，将军府这边咱还是想想该怎么说才好！”

“就说什么也没有！”一想到柳氏的主母头衔窦多多就来气，与其说她倾慕娄黔阳还不如说虚荣心作祟。

窦遥嫁给娄黔阳以后便开始寻着由头往宫里窜，窦芸与窦遥都是主母所生，选秀前几天窦掷非就把它她进了宫，封了贵妃。

而她却走了跟普通秀女一样的流程，一点情面也没有。说白了，窦掷非眼里压根就没有窦多多这个女儿，她和府里的其他姬妾无异，都是可有可无的工具。后来宫里频频有陛下好男色的消息传出，起初她不信后来发现祁东衡与斯陈同乘一匹马，便又把目光转回了自己的姐夫。窦多多眼里嫡出姐姐手里的永远是最好的。

进宫的时辰到了，按规矩娄黔阳要带主母与嫡子进宫朝贺，窦氏与柳氏无所出，唯一的长子便是问征。再不情愿也不能让人抓了把柄，娄黔阳与岙雪和问征同乘一辆车走在前面，窦多多自己坐一辆车在后面，距离拉得特别远……

无极殿里满堂灯彩，宫商角徽羽有节律地蹦跶出来，君王一袭红衣坐在高位上，左手边那个雍容富贵的妇人是当朝窦太后，右手边坐的是窦太后的亲侄女芸贵妃；他与芸贵妃之间还安排了斯陈和他的琴。此刻，芸贵妃头上的翠玉冠子属实应景。

男女不分席，岙雪坐在娄黔阳侧边偏后一点，窦多多坐在岙雪后面一些，自始至终她的脸比锅底还黑，想当年接着丞相府自己也是能做到柳氏的位置，今日怎么就……越想越生气，若非君王在，她手里的茶杯早砸出去了。

别看是宫里的中秋宴，大多都是冲国舅而来没祁东衡啥事。他负责坐高台上吃吃喝喝就行偶尔喊斯陈一声爱卿或者拿几句玩笑话抛到下面。

“舅父今年稀奇，没带小后舅母来！”祁东衡不经意间来一句，目光随之向下抛下落到娄黔阳身侧偏后的柳氏身上，简单的发髻上面戴几支发簪一袭浅蓝色宫装清新脱俗，额间的朱砂痣成了在场所有女眷的招牌。

“娄将军的新夫人！”祁东衡起身举起酒杯看向岙雪，“可否接了这杯酒？”在场无不哗然，谁说祁东衡好男色，分明就是芸贵妃长得不讨喜也或者是给娄黔阳的下马威。

敢与不敢都没有好果子。岙雪起身行礼道：“陛下的酒妾身怎么敢拒绝！”身后的窦多多漏出得意的笑，接了皇帝的酒，将军府的颜面酒等于败光了。但她未免得意太早，岙雪话只说了一半。“只是我家夫君疼惜我，平日里不许我饮酒，所以，陛下这杯酒妾身只管接，不管喝！”

说罢，岙雪起身提着裙摆一步步踏上高台结果祁东衡手里的酒捧道娄黔阳面前，“有劳将军了！”想不到柳氏有两把刷子，娄黔阳结果就朝她一笑，痛快饮下。

这一笑，传言中的将军与新夫人不合怕是假的，如此聪明伶俐的女子任谁也舍不得抛弃，何况是娄黔阳这个挑剔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