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太夫人的秘密

府里的两位姨娘可谓兔子的耳朵蛤蟆的舌头，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后便开始议论昨夜娄黔阳在夫人那边吃闭门羹的事，面上一致说柳氏不是好歹，心里谁也不服谁。一个要孩子，一个要面子。

不仅是两位姨娘，府里嘁嘁喳喳的丫鬟也多了不少。“夫人，将军难得来一趟你怎么就给放走了，估计这次走了就没有下次了！”笤妹儿越发搞不懂自家小姐和老太太的态度。

“窦姨娘头一天入府，我岂有占着将军不放的道理，偏偏这一天来我的院子。谁知道他是不是借刀杀人！”岙雪心里巴不得娄黔阳离自己院子远些。

“小姐，您想的未免多了些，万一是将军对您心生爱意了呢！”什么借刀杀人，这种话传到娄黔阳耳朵里将军府还有她主仆俩能活的地儿。

“要真是将军动心，我还怕他以后不来吗？”岙雪再度怀疑澹台妄洲派她来是过日子的，自始至终连个地图的毛也没见到。

娄黔阳下朝后被老太太传了过去，与往日不同，今日老太太屋里就她还未娄黔阳祖孙俩，其他人都一早打发了。伴着檀木香的味道，屋里肃穆的气氛平白多了几分，“祖母！”娄黔阳规正地行礼，刺客老太太相同他说什么已经猜得十有八九。

“坐！”老太太指指旁边的椅子，真论起来娄黔阳跟她没半点血缘关系，他的父亲是妾室所出，后来那姨娘犯了错，娄黔阳的祖父为了给他某个好前程所以记载了主母名下，娄黔阳走到今天与当年他祖父的安排有莫大关系。

“你大抵能猜到我要说什么！”太夫人端起茶盏，吸一口莲心茶，“一把年纪走不动不代表没有腿没有耳朵，楼兰——听说了吧！”檀木拐杖轻戳地板发出警告，那东西是她的陪嫁，也不知道是哪一代过来的。

“略有耳闻！”娄黔阳低头皱眉。

“得了吧，我没心症，别的事都能唬得住，但这件，奶奶我就是较真！我不管你对这些知道多少，对窦遥多深情，但，关于楼兰的摊子你一点也不许沾上！这可不是什么江湖上的打打斗斗，看着几张破纸，整不好是改天换地的大事！”

太夫人未免矛盾了些，明明自己手里攥着地图为何不让他碰，是打算带进棺材里还是想方设法递出去。娄黔阳问出自己的疑惑。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知道你不服，活了几十年了，大都看透了些，没有什么比活着好。活着，即便没有，也能侥幸；死了，再多好东西也没用，塞进棺材里有面子，不定哪天就成了别人的了！那就是个催命符，接触它的人，活不长。不，应该说，没有人愿意别人比自己过得好！”

“祖母为何不毁掉它？”娄黔阳眼里带着不甘，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想争也争不动了。

“你还是不死心。罢了，年轻人总要闯一闯！”老太太那拐杖指指娄黔阳坐的椅子，“就在那里，如若有人来要，你给了便是。若想拿，我也不拦着，但拿之前一定过脑子！有些事我经历过觉得无所谓，可你们还在事情的开端，到底是什么路还得靠自己走走才知道！”

祖孙俩的谈话被暗处的人听得一清二楚，不知是真的放心不下还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