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见琴师

左丞遇刺，围猎会算是泡汤了，这是窦掷非要的祁东衡才不稀罕。

今日之事窦掷非绝不会善罢甘休，娄黔阳对他可谓忠诚无二，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巴结的机会。他明明见到一个身影进了撵凤台，为何没了踪迹，思来想去，决定找姜侥侥。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娄黔阳，娄将军平日里留都留不住的，今日这是，开窍了?”姜侥侥刚从台上下来舞衣没来得及换便被老鸨子推到娄黔阳桌前。

娄黔阳斟一杯酒给她，掏出一锭金子拍到桌上，自顾自地捏起一块茶点塞到嘴里，“娄谋并非不解风情之人，奈何军务缠身，有心无力，今日惊着了侥侥姑娘，特来赔罪，顺路寻个欢！”

姜侥侥面上笑嘻嘻地将金子攥在手里，心里面骂道了他的第十八辈祖宗，“将军的意思是……要我单独为你舞一曲？”姜侥侥抛一下手里的金锭子，“那咱得你说好了，这个是你赔罪的，跳舞，另算！”

“成，本将军来这图的就是乐呵，其他，一概不是！”娄黔阳伸手揽姜侥侥坐到自己腿上，凑到她耳边，“既然是舞给我一人的，怕是在这不合适！”

姜侥侥一个转身将披帛甩到娄黔阳脖子上，“想上楼不是？得嘞，今日我便为将军破个例，谁让我稀罕无双楼的物什呢！”她朝娄黔阳黏黏手，示意要多给银子。

“少不了！”

娄黔阳纯属醉翁之意不在酒，上楼后先是借着舞衣太俗的诶呦头打开衣柜，接着又钻到屏风后面确认姜侥侥更衣的地方是否安全，在她换一的时候查床底下……

确定无人后扔下一锭金子回家看兵书去了。

姜侥侥捡起桌上的金锭子把玩在手里朝门口喊道，“娄将军，你别走啊，人家衣服都换好了，怎么就回家看兵书去了呢，也太不解风情咯……”确定人走远后姜侥侥把金子扔一边打开衣柜里的隔板放出藏在里面的人……

信岙雪跟着琴声来到后园，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宅院虽不大，一路上也没让眼闲着……

抚琴人面目清秀，素衣散发端坐亭中，细眉下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眼角的泪痣平添了几分忧郁，鼻梁坚挺，朱唇微微上扬……

玉指划过七弦带出撩人的旋律，月光撒在园中的每一处，打到他立体的五官上，好一副月下仙人抚琴图，岙雪立在亭外，不敢上前，怕扰了仙人的思绪……

曲终，余音伴着檀香味在小园回荡。男子大袖一挥欲收起古琴发现边上的岙雪，“姑娘醒了，未经允许拿下姑娘的面纱实在抱歉！”他大袖一挥起身取茶水浇灭焚烧的檀香，面上不改从容之色。

岙雪福了福身，“公子在我危急关头出手相救岂有责怪之礼！”

“坐！”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岙雪放下手里的灯笼坐在他对面，周围的布局，眼前男子的形象在加上桌上的古琴，莫不是他？

“在下斯陈！”总要有一个人打破尴尬气氛的。

果然是他！岙雪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一见面就觉得先生非同一般，没想到坐在我对面的是魒国御用琴师！”

斯陈伸手划过琴弦发出一串声响，“不过是背了把年岁久远的琴，不值一提！”

“先生这就谦虚了，您技艺超群，什么的乐器都能在您手里发出天籁之音！”

斯陈抬头望着一身黑衣绑着高马尾的岙雪，轻启薄唇，“你怕是个假刺客！”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岙雪警惕地在袖子里摸索着什么。

斯陈望着信岙雪警惕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怕是救了个假刺客回来，“姑娘莫慌，我只是单纯的救人而已，其他，丝毫不敢兴趣！”

“我凭什么信你！”岙雪眼底浮上警惕的神色。

“凭姑娘被琴声所引！”斯陈喝口茶继续说，“入宫弹琴不过是想混口饭吃，那些琐事实在不擅长！”

市井中的琴师是闲云野鹤想来不会错。岙雪恢复了温润的神色，“敢问先生如何救得我！”男女有别自然要问清楚才好。

“蒙眼，放毒！”斯陈语气平和，说这句话之前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他府上没有女眷，这种时候请大夫岂不遭人怀疑。

“多谢！”岙雪不自在地摆弄衣角，“夜太黑，今晚怕是回不去了，不知现身个能否行个方便！”

“自然！”斯陈收起桌上的古琴，“姑娘住方才的院子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