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维护秩序

夜莺够了。

夜莺的语调里全然是不满，斜眼扫视着萨娜。因为萨娜引发了那么多事弄出那么多烂摊子，她早就厌烦了。

玛尔塔恰好走上来，拿着一张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潦草的英文。她轻手轻脚地将羊皮纸平摊在桌上，朝夜莺沉着地假笑了笑。

夜莺请签字。

夜莺直勾勾的盯着萨娜不惧的眼睛，眼里是对夜莺的淡然，让她很是恼火，将“多塔小姐”四个字吞了回去。

萨娜挺直腰板，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提笔飒爽流畅地写下她的名字。

她的眼射出犀利的冷光，瞟了几眼纸上的内容，冷冷的笑了。窗外枯枝颤抖，却累累一树白色的花。

夜莺这件事轰动大，为了查明，您还是先换个屋子休息好。

换个屋子？这句话怎么说都没有逻辑吧？萨娜的眼眸黯淡下来，低垂的眉毛夹杂着一丝冷笑，若冷冷的月芒。深邃的眼睛里弥漫着冬日里刺骨的冰霜，隐隐透出在风刀霜剑摧残下的沉默与黑暗。

羊皮纸上写的，粗暴点翻译不就是囚禁？那一条条罗列的章规，说白了就是让她在"牢房"里安分点，礼貌对待前来审问她的"客人"。

夜莺小姐她真的会对庄园里任何一个人有一丝一毫的关心爱护吗？·真的会公平公正地看待一件事吗？也许会，也许不会，但不论会不会，能确定的是她就是庄园主之外的权力最高者。

她就像个机械——为"维护庄园的秩序"而生。

"别把夜莺想得太好——"心里有个声音提醒自己。

夜莺不自在地走向萨娜，伸手越过她的脖子，缓缓拿起她的吊坠。萨娜没有阻止，静静地。

夜莺吊坠我们会帮您收好。

萨娜垂眸，沉默似青灯古卷。雪花纷纷扬扬，几片穿过窗户，落在地面上，融化。

萨娜·多塔走吧，带我去你们豪华的牢房。

萨娜的声线平静如琉璃般的湖水。夜莺没有说什么，优雅地走在萨娜前面。

看见了蒂丝亚，她的眼神闪过一丝坚定，马上就消失了。萨娜知道，蒂丝亚会帮她忙的。

麦克呢？萨娜环顾四周，没看见。

在"换个屋子前"，她还是想见见和她关系好的人的。

"那是萨娜？夜莺终于要处置她了？"

"噗，之前她还大义凛然地教训我呢。"

声音很耳熟，转眼看去，是山庄女仆，那个高傲的女佣，身着比她漂亮的落地长裙，眼底的得意洋洋丝毫不掩饰。

蒂丝亚·落丝迪纱别挡道。

蒂丝亚冷眼看着女仆，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在空中挥了挥以作警告。

女仆灰溜溜地跑了，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蒂丝亚面无表情地望着夜莺高雅的姿态，眼底浮现一丝不满。

萨娜·多塔夜莺小姐，你要把我的吊坠放在哪里？

萨娜直勾勾地盯着夜莺手上的吊坠，那么随意地拿着真让她生气。压制着心中的不爽，她礼貌地问。

夜莺这你不用管，我们会保管好的。

夜莺心里有些不耐烦，嘴上机械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