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寂静。
白幼宁“......”
白幼宁伸手捂住了自己因为惊讶而大张的嘴巴,而后顺手将那声提到嗓子眼的惊呼咽到了肚子里。
这实在是不能怪她。
因为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林棠正以一个主导者的姿态欺身而上,而乔楚生,半边肩膀缠着绷带,外衣散落在地,脸色还带着几分难得的虚弱,两个人的距离正在无限的拉近......
所以,她打断了什么?
白幼宁“不好意思打扰了。”
白幼宁说着十分像样的伸手遮住了双眼。
当然,如果十指张开也算遮住的话。
她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十分意会的关上了房门。
房间外,路垚双手抱臂一脸无奈的看着蹲在门口偷听的白幼宁,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问道:
路垚“你干嘛呢?”
白幼宁“嘘,别吵,楚生哥在干嘛,怎么也没个反应......”
白幼宁一边说着一边贼兮兮的扒着门缝去看,一旁的路垚忍无可忍,一把拉起白幼宁,转身就走。
路垚“哎呀,快点走吧,巡捕房那边都等急了,再不走普利策就拿不到了。”
路垚说着手里拖着不愿离开的白幼宁,两人的声音愈来愈远——
白幼宁“我看看,我就看看!楚生哥都受伤了,我连伤得重不重都不知道呢!”
路垚“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护士,赶紧走吧......”
白幼宁“那林棠呢,林棠我还不知道......”
路垚“林棠也特别好,他俩现在都特别好,我用我十分准确的第六感告诉你,现在这种情况,只要你我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当那个锃光瓦亮的电灯泡,谁都不会出现问题的!”
路垚这句话说完,便十分迅速的将白幼宁塞进了车里,而后转身上车,一拍车身。
路垚“开车,去巡捕房!”
在上海的地界里竟然还有人敢对乔楚生动枪?有点意思。
路垚坐在副驾驶上,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一旁的司机看着路垚又灿烂又兴奋的样子不由得微微打了一个寒颤。
乔楚生“刚才是幼宁么?”
病房里,乔楚生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林棠这才察觉出自己的失态,随即有些慌乱的往后退了一步,欲盖弥彰道:
林棠“应该是吧,听声音......像她。”
乔楚生“......”
一时之间,两个人相顾无言,房间里只余尴尬。
乔楚生“今日......多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不可能全身而退。”
乔楚生说着拾起了一旁掉在地上的外衣,故作轻松道:
乔楚生“救命之恩不言谢,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你说得出,我一定办得到。”
林棠“说得出就办得到?你确定?”
林棠说着眉梢微微一动,一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她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乔楚生的脖颈间,乔楚生见此十分意会的紧了紧领口,又道:
乔楚生“项链......不行。”
林棠“为什么呀?你不是刚说只要我说得出,你就办得到么?你,你说话不算话哎!”
林棠委屈的站直的身子,大声的控诉着。
乔楚生闻言一脸无奈的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捂住了林棠的嘴。
乔楚生“我的姑奶奶,小点声!”
温热的气息连带着无奈的低语顺着空气传到了耳中,乔楚生的脸几乎就在咫尺之间,林棠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只得僵着身子靠在墙上,听得乔楚生在一边哑着嗓子絮絮道:
乔楚生“你娘就没有告诉过你,一个男人留了多年的贴身之物是不能轻易给人的,给了,就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