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乔楚生站在原地听着有那么一瞬间竟也觉得合情合理,无法反驳。
果然,担心都是多余的。
乔楚生撑着额角松了口气,一边抬手叫身后的警员将面前半死不活的小毛贼抬下去,一边木着张脸训道:
乔楚生“废话!他让你砸你就砸啊?他要让你杀人呢?你也杀吗?”
林棠闻言没有回嘴,只是默默垂下了头,一脸乖巧的低头认错。
乔楚生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心下一软,但想起方才白幼宁说起时的惊险,又忍不住的沉下了脸。
乔楚生“再说了,谁告诉你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追毛贼的?你有没有脑子!你想过没有,你身手再怎么好也是个小丫头,他一个身高体壮的汉子,要是真拼起来你打得过他吗?”
一旁,他口中的那位‘身高体壮’的毛贼在两位警员的搀扶下睁开了眼,意识还没恢复当头就听见了这句话,好悬没被气死,呜呼哀哉的叫了半天,这才小声嘀咕道:
毛贼“还有没有天理了......”
到底是谁打不过谁......
毛贼剩下的半句话在乔楚生冷铁一般的目光中吞下了肚。
林棠站在一旁,稚嫩的脸上露出些许委屈的神色来,乔楚生看了有些不忍,但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拉下脸去哄,只得虎着脸道:
乔楚生“错了没有!”
林棠不说话。
乔楚生“说话。”
半响后,林棠抿着嘴巴将乔楚生的钱包塞回了他的怀里,声音低低的有些落寞.
林棠“知道了。”
这话说完,林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巷子。
最终,何子兰被巡捕房的人押了回去,而乔楚生则是和路垚一道去了程君礼的私宅。
程君礼名下的的这个宅院并不大,但好在地段不错,闹中取静,绿荫环绕,也算是一个风水宝地。
乔楚生站在门前按了按门铃,不一会便有一个年岁渐长的老者前来开门。
佣人“啊,是乔四爷,请进,请进。”
老者忙不迭的前来开门,客客气气的将人迎进来之后便殷勤的张罗着茶水。
佣人“乔四爷,您看是碧螺春,还是毛尖?”
乔楚生“不必,白水就好。”
乔楚生说着抬眼环顾了下四周,这才发现程君礼的家中摆件的甚是素净,除却几个叫得上名号的官窑瓷器连带几幅字画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路垚“程老板这家里看着不太符合他的身份啊。”
路垚一边看着眼前的字画一边感叹道。
佣人“是,我们先生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他以前除了戏最喜欢的就是大烟,为此啊,王小姐没少劝他,后来他收了心思想要好好和王小姐过日子,结果大烟刚戒了没几天,好日子还没过上,人就没了......”
老者说着唏嘘的摇了摇头,又道:
佣人“这年头,好人怎么就这么难呐,程先生也算是这戏班里边规矩人了,成天除了出去唱戏就是回家想戏,一年到头除了爱抽几口大烟也没什么了,哎......”
然而就在老人絮絮说着的时候,一旁的路垚瞄上了客厅矮柜上的茶叶罐子——
路垚“唉?这里面是什么?怎么装的容器和别的茶叶罐子不一样啊?”
路垚说着自顾自的寻了个茶杯沏了一杯。
茶烟袅袅,路垚耸着鼻尖闻了闻,只觉一股淡薄的香气顺着鼻腔钻进了肺里,清清凉凉的格外熨帖。
路垚“好香的茶。”
佣人“哦,那是周小姐送过来的,是清咽茶,程先生每次嗓子不舒服的时候都会喝它。”
老者微微笑着回答道。
然而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外面的门铃再度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