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魏婴（字无羡）我不知。

魏无羡呐呐的摇头，他虽然嘴皮子上喜欢撩拨几句，可认真起来却并未懂得这种复杂的情感。

江子衿知道蓝曦臣并非是想要一个答案，这些话也许是因为他压抑的太多，无处诉说，如今借着眼下的机会宣之出口，答案如何其实并不重要了。

果然，不过停顿几息，便见他继续道。

蓝涣（字曦臣）我父亲这么做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了。待我与忘机出生的时候，他便立刻把我们送出去，给旁人照料。等到再大一点，便给我叔父教导。

江子衿（娇娇）泽芜君，恕我直言，令尊为宗主为兄为夫为父，极为失责。

江子衿满脸肃容，插了句嘴，魏无羡拉了拉她，在人家儿子面前说人家父亲坏话，也就她干得出来，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蓝曦臣并未生气，只略微思索了下，低头笑了声，认同的点了头，却也未再过多赘述。

他未理会惊讶的两人，抬眼望向漆黑的远方，眸子明明灭灭，望不到边际。

蓝涣（字曦臣）我叔父这个人啊，本就性情耿直，再加上因为我母亲的事，毁了我父亲的一生，所以叔父日后便是更加痛恨，那些歪门邪道，品行不端之人。

这话意有所指，魏无羡和江子衿两人哪里会听不明白，不就是理解理解蓝老头儿吗，本身他们两也没有介意蓝老头儿。

蓝涣（字曦臣）给我与忘机的教导，也是格外严格，格外尽心。每次我与忘机去见她，她从不抱怨自己被关在这里，寸步难行，有多苦闷，也不过问我们的功课。

蓝涣（字曦臣）但是有一天，叔父忽然对我们说，不用再去了，母亲不在了。

说到这里，他收回远眺的目光，神情怆然。

蓝涣（字曦臣）虽然忘机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每月都等着和母亲见面的那一日。他如此，我亦然。

江子衿仿佛看见幼时蓝忘机跪在漫天大雪中，执拗的等待着一扇永远不会再开启的门，而门后也再没有熟悉的人。

蓝涣（字曦臣）那时候太小，还不懂什么叫不在了。不管别人怎么劝慰，叔父怎么斥责，忘机依然还是会每个月来到这里，坐在长廊下，等着一个人给他开门。

蓝涣（字曦臣）等到稍大些，我们都清楚母亲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有人给他开门，但他还是会来。

他摇摇头，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在江子衿身上顿了顿。

蓝涣（字曦臣）忘机从小就很执拗，所以，当年忘机看着你们修习诡道，他嘴上不说可我却知道，他内心的痛苦和迷茫，就像当年看到母亲一样。

蓝涣（字曦臣）我之前也曾劝过忘机，但现在事情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才知道，原来决心是如此难下。

蓝涣（字曦臣）这么多年，我以为我深知他的为人，可……

他话语未尽，终是叹道。

蓝涣（字曦臣）也许世上人心，终是横看成火，侧看成冰吧。

他话音落下，执起手中洞箫短短的吹了一曲，曲意怅然失落，心中郁结也只能由此排解一二，箫声暂缓，院中又归于平静，三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