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叫嚷声在这山丘此起彼伏的响起,金子勋被怨气击中,五脏六腑都感觉移了位,大口的血不断从嘴里呕出。
温宁失控了,之前怯怯懦懦的模样全然不见,现在如同没有理智的杀人工具。
温情又惊又怒,不断叫着温宁。
感受到衣摆的轻微拉扯,魏无羡一顿,顾不得眼下的混乱,蹲下身,扣住江子衿的瘦弱的肩膀,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魏婴(字无羡)娇…娇,娇娇,你怎么样?你不要吓师兄,娇娇……
江子衿(娇娇)温…温宁……没有……
温情魏无羡,阿宁还没有死,他只是失去了灵识,你快让他停下!
魏婴(字无羡)你照顾好她。
温宁已经大开杀戒,金子勋则已趁没人注意被几个金氏弟子扶着逃走了。而留下来的各世家弟子,此刻却屁滚尿流的求饶。
魏婴(字无羡)(喊)温宁!温宁!
魏婴(字无羡)温琼林!!
温宁停下动作,没有瞳仁的双眸朝魏无羡看了过来,下一瞬如卸了气的皮球倒了下去。
大雨越下越大,冲刷着无尽的罪孽。
……
魏无羡头戴斗笠,身前靠着轻阖着眼的江子衿,带着剩余的温氏之人在雨中策马逃离。一眼便看见了打着伞站在路中央身姿挺拔的蓝忘机。
他一拉缰绳,停了下来。
魏婴(字无羡)蓝湛,你来阻我?
蓝湛?
江子衿吃力的半睁开眼,模糊中似看见了不远处一袭白衣的人影,却如何努力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蓝湛(字忘机)你要带着她去哪里?
魏婴(字无羡)不知道,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不过……
他顿了下,胸口温热的感觉让他眼里的郁色消散了几分。
魏婴(字无羡)这条路我一个人走便好。
蓝忘机抿唇,不由沉痛开口。
蓝湛(字忘机)你要想好了,这一走,便是真正的离经叛道,不容回头。
魏无羡冷笑。
魏婴(字无羡)离哪本经?叛何方道?
魏婴(字无羡)蓝湛,难道这就是当初我们誓死守护的诺言?
蓝忘机不语,握住伞柄的手却越发用力。
“愿我们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
魏婴(字无羡)愿我们一生锄奸扶弱,无愧于心。如今你告诉我,孰强孰弱?又孰黑孰白?
蓝湛(字忘机)(喝止)魏婴!
魏婴(字无羡)好……
静默半秒,魏无羡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魏婴(字无羡)那云梦江氏的二小姐不过是救个恩人,又有何错?至于杀人灭口!
要是他再晚一点,魏无羡都不敢想象。
蓝忘机一怔,眸子里带着不可置信,声音里也带着点点颤抖。
蓝湛(字忘机)她……如何?
双腿轻夹马腹,向蓝忘机靠近了些。魏无羡掀开自己轻拢的外衫,露出靠在他怀里女子。
不用魏无羡言明,面前刺眼的猩红已经灼烧他的眼。
浑身湿透的江子衿安静的窝在魏无羡的怀里,几缕青丝紧贴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唇色惨白,衣裙血迹斑斑,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毫无生气。
手一松,画着水墨的油纸伞已落了地。
他颤抖着手接过她。
魏婴(字无羡)带她回去,她不能跟着我。
魏婴(字无羡)独木桥的滋味我一个人受着就好,她合该被娇宠着。
这条路太苦。
语毕,他再度执起陈情横在两人中间,话里带着无可避免的悲凉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