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过安康义军受困--突重围豪杰现身

这一年的盛夏，李自成和张献忠合兵一处，挺进汉中。大明兵部侍郎陈奇瑜“临危受命”，被崇祯皇帝封为“左佥都御史”总督湖广，川陕，河南，山西各省军务。

义军势大，开头几仗连战连捷，顺利攻破汉中府，杀掉了汉中知府和总兵，劫得钱粮无数。由于义军休整，延误了战机，被陈奇瑜大军步步紧逼。情急之下，李自成和张献忠被迫放弃汉中，仓惶向安康撤离。傍晚时分，义军行进在安康一座大山岭上，由李自成心腹部将刘宗敏前锋开路，李自成居中，张献忠率所部断后。

傍晚时分，义军来到一处开阔地带，四周山峰高耸，两边是深沟峡谷。一路急行，义军早已疲惫不堪。李自成命义军暂缓前进，埋锅做饭，短暂休整。

将及饭熟之时，义军忽然发觉周边树林里似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开始都没有在意，以为是野兽或虫鸟的声响。正待吃饭间忽然喊声大作，火把漫山遍野，无数官兵杀出。官兵一阵乱箭射来，义军猝不及防，死伤惨重。

但义军很快镇定下来，操起刀枪进行了反击。一时间刀枪撞击声，厮杀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阵厮杀过后，遍地尸体，重重叠叠。官兵不断的涌入，义军空腹作战，体力渐渐不支，伤亡过半。

这时张献忠后队已经赶到，义军悍将刘宗敏一马当先，手中双刀左劈右砍，一口气连斩官兵五十余首级。杀开一条血路，带领义军撤向岭下峡谷。李自成也在夫人高氏，和族弟李岩，率百十名娘子军的护卫下，紧随刘宗敏撤往峡谷，张献忠也随后赶到。

峡谷之间有条河流，两边尽是大大小小的无数岩洞，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军营。义军就岩洞中驻扎安顿。官军也不攻击，则重兵守住各个路口，意欲拖垮义军，不战而降！一连七八天，义军粮草尽绝。有些义军熬不住饥荒，便偷偷上岭投降了官兵。还有一部分因天气炎热，又加上水土不服，相继染病而亡。自此，义军又折损过半，仅剩万余残兵。

为一改被动的局面，李自成，张献忠，召集部下将领，商议对策。决定由刘宗敏，张献忠，带领精锐人马，趁夜摸上山岭，实施突围。如果能撕开口子，后面就迅速跟进，一举突围。

当夜，两部人马各挑五百精壮义军，清一色长枪长矛。约三更时分，悄悄上摸上岭来。上得岭来，但见官兵俱已睡熟，义军不动声色，一阵猛砍，数百官军便已人头落地。张献忠命刘宗敏往岭下发信号通知，刘宗敏点燃一支火箭，射向岭下。片刻，李自成带领大部人马摸上岭来。

谁知刚上的岭来，忽地一阵呐喊，又是一阵乱箭如雨而下。义军又倒下一片，紧接着涌入无数官兵，义军抖擞精神，奋力砍杀。可是官兵越涌越多，死尸堆满山岗，血流成河。义军左冲右突，始终冲不出重重围困。伤亡越来越大，混乱之中，李自成身中数箭，只好又退往岭下峡谷，官兵也不追赶，只是围困。

退回峡谷，李自成医治箭伤，刘宗敏也身负重伤。这一战义军又损失千余人马，接着又一连下了十多天雨，义军缺衣少食，以至于峡谷两侧的树叶树皮都被吃光，每天都有大批人饿死，病死，人马越来越少。

李自成和张献忠不甘坐以待毙，决定拼死一战，突出重围！数日后的一个夜晚，李自成和张献忠亲率义军突上山岭，一阵拼杀，终于杀开一条铁血路。眼见得义军就要夺路而逃，谁料官军却拉出火炮，一阵猛烈的炮击，义军又倒下一大片。无奈之下，义军只得又退入峡谷。此时义军止剩下不足七千人，被数万官兵围得严如铁桶，密不透风。

李自成箭伤迸裂，疼痛不止，不禁大声叫道:我李自成“替天行道”难道老天也要亡我吗？众将听后皆黯然失色！

忽然有义军探子来报，说有一位白衣侠士求见。李自成暗想，若是前来相助的义士就以礼相待，如果是来劝降者，就乱刃分尸。大丈夫顶天立地，我们既便是“同归于尽”也誓死不降！大家看我眼色行事。众人应允，各执刀剑退立两旁。

少时进来一白衣少年，背负一柄长剑，面目清秀，神色坚毅。头戴斗笠，白衣白袍。

不等李自成开口，来者自报家门:在下袁遇春，偶然路过此处，闻知闯王被困，特来相助。

李自成道:多谢这位少侠仗义前来相助，可是眼下我们被官兵重重围困，早断了粮食。现在饥肠辘辘，无力再战。少侠能从千军万马中突入，必是智勇兼备，可有什么妙计良策。

袁遇春说:闯王莫急！我知道你们早已粮尽。前日你们突围之时，我趁着混乱，扮做官兵，偷偷弄到一些粮食，藏在一个地方。今天日落之时派几十个义军兄弟先把粮食弄下来，等弟兄们吃饱肚子，再做商议。稍后我自有妙计助闯王突出重围，李自成听后大喜，遂安排人手随袁遇春去运粮。

太阳渐渐下山，袁遇春带着五六十号义军，向岭上一侧悬崖悄悄地摸过去。在崖下边的灌木丛里，找出了大大小小十几袋粮食，约有千余斤之多。山崖不高，能隐隐听到上面官兵的说话声。

袁遇春带领义军扛上粮食，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返回峡谷。见一下弄来这么多粮食，义军欢天喜地，对袁遇春敬若神明。

晚饭过后，李自成召集张献忠，刘宗敏，李岩等一众将领，和袁遇春共商突围大计。袁遇春对着大家说道:众位英雄好汉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欲推翻暴政，在下深为敬佩。可眼下形势险恶，义军兄弟命悬一线，若谋划不周，指挥不当，随时都有灭顶之灾。在下不才，愿献一计，助义军兄弟突出重围，逃离生天。

众人听袁遇春似乎是“胸有成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少侠高见，愿闻其详。袁遇春看了看李自成，李自冲他点了点头。袁遇春扫视了大家一遍，见无异议，便说道:自古英雄不问出处，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闯王可写一张降书顺表，选一能言善变之士，上岭面见总督陈奇瑜，假意归顺朝廷。那陈奇瑜为人正直厚道，对待天下造反的义军，历来主张招抚。你若假降，他必不会为难于你，到时请各位“负荆请罪”到得岭上之后，再见机行事。

　　前几天我已探查好地形，山岭北侧，有一处悬崖，此崖虽高，但长满了灌木。不过我已事先拴了几根长绳，到时候挑选精壮义军，攀缘而上。刚好上面是官兵的火炮营地。攀上去之后掀翻火炮，到时候燃烟为号，这边便一起发难，冲出重围，如果不节外生枝，则大事可成。

　　听袁遇春讲完，众人齐声叫好！袁遇春又环视了大家一眼，朗声说道:在下有一事相求，希望各位首领应允。李自成笑道:袁少侠救我等于危难，侠义之情天高水远，但凡有求，某必应允，非为难事。只管讲来，不用客气！

　　袁遇春抱拳施礼毕，说道:陈奇瑜乃仁义正直之士，对国家也是忠诚无私，袁某敬重之至。而今之事乃各位其主，对他来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望各位首领尽量不要伤害陈将军，若非诸位都是“为民请命”的英雄豪杰，我断然不会插足其中，说完又是一礼。

　　哈哈哈哈……李自成，张献忠一阵大笑: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准了！李自成，张献忠立马传令部下，但凡遇到陈奇瑜不可伤其性命，袁遇春当即谢过大家。

　　次日一早，李自成命李岩和军师李静柏，带上降书上岭求见陈奇瑜。官兵即派人将李岩和李静柏，带至陈奇瑜帐中。见到陈奇瑜，李岩和李静柏口称恩帅拜到在地，说明来意，并递上降书，陈奇瑜接过降书，见上面写到:

　　大明督师，恩帅陈公奇瑜台鉴:罪人李自成，张献忠等。早年因生活所迫，一时误入岐途，犯下大逆不道之罪。时至今日，方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恩浩荡，不可有负。而今外侮犯境，当内息干戈，共御外侮，归服王化，造福万民。乞恩帅提携，代为引见直达天听。意愿所至，恩同再造，望恩帅成全。

　　罪民李自成，张献忠叩拜

　　大明祟祯九年六月十二日

　　看完降书，陈奇瑜对李岩，李静柏道:尔等既然能迷途知反，尚思报效国家，实属难能可贵。吾当乘人之美，玉成此事，汝等须安守本份，诚意归顺，不可再节外生枝。限尔等三天时间，整肃人马，登记造册，以便交接改编，不可怠慢。具体事宜，等我知会，再行定夺。李岩李静柏拜谢道:一切谨遵恩帅钧旨。

　　谢别陈奇瑜，李岩和李静柏迅速返回峡谷，

　　把好消息回禀给李自成和张献忠。众将领听后大喜，随即传下军令:各部人马即日起，没有军令不得私自外出，以防走漏消息。马上修理刀枪弓箭，积极备战。

　　翌日上午，陈奇瑜派兵士送来手谕。李自成拆开视之:义军各首领，经本督权衡再三，特准请你们之所愿，即日起各息刀兵，归顺朝廷。命你们明日正午，全部上岭接受招安。

　　李自成看后微微一笑，即命人取来一本兵册和一封回书，交付官兵来使。来使回到军营，将回书交与陈奇瑜。只见回书上写道:

　　恩帅陈公钧鉴:我部已全部整肃完毕，明日早上便可先行交付兵器和马匹，正午时分全部上岭，面见恩帅，归附朝廷，特此回书。

　　大明崇祯九年六月十三日

　　李自成亲书

　　打开义军的兵册，上面逐条都详细明了。依次造册如下:

　　大小首领二百七十八名

　　军士四千五百五十四名

　　伤兵四百五十七名

　　伙头军一百二十一名

　　郎中五十九名

　　马伕一百一十五名

　　合计五千八百一十四人

　　各种工匠二百三十名

　　大刀三千一百九十二把

　　长枪二千四百五十枝

　　弓弩二百三十张

　　黄金一万二千五百两

　　白银八万九千三百两

　　绢、布共二百五十八匹

　　陈奇瑜看罢，心下稍安。思忖道:骚扰，朝廷多年的一股匪患即将平息，希望这次能平安交接，也不负皇恩，不辱使命，为安全起见，便召集大小将官，周密布局。

　　岭下，李自成也正在紧锣密鼓的“调兵遣将”他命李岩率两百弓弩手和八百刀斧手，夜里三更天出发，天亮之前赶到官兵火炮营的悬崖下待命。但见峡谷火起，便攀上悬崖，摧毁火炮，再相机策应。李岩领命而去，提前准备。李自成唤过夫人高氏，面授机宜！命高氏带领全部女兵，再挑选一部分精锐，凑足二百五十八名。到时候各托一匹绢布，里面暗藏刀剑，紧随其后，到时看我眼色，见机行事。命伤兵营也挑选五百精锐义军，扮做伤兵。各拄一根木棒以做武器，但见前面女兵动手，便一齐发难。

　　布置停当，李自成叫过军师李静柏，让他各找一个和张献忠，李岩模样的人，跟随自己左右。李岩指挥攀岩突袭，张献忠要殿后督军。如果不找两个替身，恐陈奇瑜起疑。李静柏说，这个好办，说完领命而去。

　　李自成屏退左右，叫来两个伤残的老兵。分咐道:你二人年迈又有伤残，我也不忍让你们随我一起涉险。你们事先藏起来，等我们离开峡谷两个时辰后，你们点燃我事先准备好的柴草。一来是给李岩攀崖突袭的义军报信，二来是让这山林着火，助我们突围。

　　李自成掏出两个布囊递给二人，好言安抚道:这里各有黄金二百两，也够你们安享晚年。等我们突出重围之后，你们趁乱迅速离开，远走他乡，以防官兵搜山。两老兵听说，忙对着李自成磕头拜谢一番，千恩万谢而去。

　　六月十四日一早，陈奇瑜派出一队约千余人的官兵，来到峡谷，监督李自成撤军。幸亏李自成早做安派，无一遗漏。

　　吃过早饭，李自成和假扮的张献忠，李岩居首，高夫人带着手托绢布的、两百多名义军紧随其后。中间是五百精壮义军扮成的伤兵，走在最后的是张献忠和抬着成捆刀枪的四千多义军。峡谷路窄，又加上千余官兵，更加显得拥挤不堪。前后绵延几里路，似一条蜿蜒的长龙，缓缓的向前移动。

　　将及中午时分，李自成和众义军走上岭来。岭上一片开阔地带，树木全被砍光，形成了一个宽敞的场地，两边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手执长枪的官兵。正中靠近岭背崖边的一稍高地带，用大树搭起一座高大的凉棚。兵马总督陈奇瑜“正襟危坐”面色冷峻，如临大敌。

　　李自成暗暗回头，扫视了身后众义军一眼，见众人面无惧色，心下稍安。这时高夫人抢前一步，紧靠着李自成向中军大帐中陈奇瑜走去。袁遇春也紧托着手中的绢布快速的跟了上去。

　　进得帐中，李自成和假扮的张献忠，李岩，及大小众将，口称恩帅，跪拜谢恩。礼毕，陈奇瑜道:诸位好汉能迷途知反，改过自新，乃国之大幸。今天诸位归于正道，服于王化，乃明智之举。本督已奏请圣上，力求免除诸位叛逆之罪，望各位安守本分，好自为之。说话间但见得有缕缕轻烟飘过，李自成心中暗喜，李岩想必已开始攀岩突袭了。

　　见有烟飘过，陈奇瑜有些警觉，欲命兵士前去查看。李自成向前一步对陈奇瑜禀道，恩帅休要多虑，想必是撤军之时灶坑内余火未熄，以致引起燃烧，故而有烟雾飘过。陈奇瑜道:如此是我多虑了。陈奇瑜接着说道，今天本督要将诸位改编到各个军营，以便于管理和调遣，希望诸位服从指挥调度。李自成和众人都应道，但凭恩帅安排，无有异议。陈奇瑜当即宣布了改编义军的几条军规方案。

　　忽然间岭后传来阵阵厮杀声，而此时烟雾越来越大，浓烟滚滚。陈奇瑜顿时大失色，知有生变，对两边官兵一声厉吼，快快拿下李自成。话音刚落，手托绢布的两三百义军纷纷甩了布匹，抽出刀剑，冲进官兵阵内一阵砍杀。假扮伤兵的义军也抢起木棒冲向敌人。袁遇春和高夫人一左一右护着李自成往外突围。后边还未上岭的义军早在口袋里暗藏石灰，沙土，趁监督押送的官兵不备，一阵猛撒，官兵顿时双眼如盲，义军迅速解开刀枪，杀了官军。由张献忠带领着冲上山岭。

　　此时山风大起，风助火势，整座山变成了一片火海。火炮已被李岩掀下悬崖，李岩，张献忠合兵一处，拼死往外冲杀。阵奇瑜急命大军合围，山火渐渐逼近，官兵也无心恋战，逃走大半。

　　张献忠命人牵来战马，众大小首领骑着马护着李自成自北往南而去。袁遇春一马当先，前锋开路，李岩率弓弩手随后策应，官兵莫不能挡。义军渐渐杀开一条血路。

　　眼看着众义军就要冲出山口，却不料前面一马平川的开阔处，一字排开的并排着四门红衣大炮，正对着义军出去的路口。大炮后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数千官兵，长枪硬弩，严阵以待。

袁遇春和李岩急忙勒住站马，心里暗暗惊异:这陈奇瑜用兵如神，智比诸葛。竟能在此伏兵堵截，崇祯昏聩，却有如此良将，实在可惜！这时，大炮后闪出陈奇瑜的副将朱良庆。失良庆以剑指着义军道:你这一帮逆贼，犯上作乱，不思悔改，纵然你们诡计多端，也难逃官兵之手。趁早下马受降，可饶你们活命，否则大炮一响，玉石俱焚。

　　后面喊杀声渐近，际奇瑜驱动万余官兵即将杀到，如果不尽快解决眼前危机，待陈奇瑜兵到，前后夹攻，义军就难逃劫数了。

　　袁遇春稍稍迟疑了一下，正准备下马先稳住朱良庆，可就这短短一刹那的犹豫不决，让朱良庆疑心大起，他断定袁遇春和这一众义军是不会轻易就范的，毅然命官兵点火开炮。袁遇春叫声不好，急收剑归鞘，双脚在马背上用力一点:嗖的一下腾空而起，身形如风，前蹿十多丈。半空里摸出几支袖箭，手腕略抖:唰唰……几声响，紧接着又是几声惨叫，几支袖箭从几个点炮兵脖子上穿喉而过。

　　朱庆良见状，和另外两个官兵急忙从地上抢起火把。刚要点着，袁遇春早就凌空而下，落在三人中间。玄铁宝剑疾速一挥，身形电闪般一个旋转。只听得，噗噗噗……接连几声响，鲜血溅了袁遇春一身，紧接着三颗冒着热气的人头，磆碌碌滚出去多远。

　　袁遇春剑出如风，一剑三头，当时把一众官兵都吓傻了。趁官兵还没回过神，袁遇春跃至四门火炮中间，疾伸双掌，全力击向左右两门火炮。两门火炮在强劲掌力的撞击下，也砰砰翻了个身，在被撞翻的同时也碰翻了另外两门炮。

　　这时官兵回过神来，呼啦一阵响，把袁遇春团团围在核心。袁遇春身轻如燕，纵身轻轻一弹，跃起一丈多高。玄铁宝剑挥出一片连绵剑光，溅起阵阵血雨。李岩和弓弩手已赶上前来，一阵乱箭射出，官军一阵哀嚎，倒下一大片。后面李自成和张献忠相继赶到。又是一阵你死我活的砍杀，官军死伤大半，剩下的狼狈而逃。

　　陈奇瑜追兵渐至近前，袁遇春命弓弩手压住阵脚，趁官军未到，袁遇春和李岩等人扶起几门火炮，还好只损坏了一门，把另外三门炮调好，对准山口。

　　陈奇瑜殿后督军，骑着马走在最后，猛然听到几声炮响，继而被强大的冲击力连人带马掀翻在地，昏了过去。

　　经过半天的急行，义军已彻摆脱了官兵的追堵，顺利的来到了湖广地界。见义军已冲出牢笼，袁遇春便向李自成道别。“患难见真情”李自成自然有些不舍。极力挽留:袁少侠不如跟着我李某，杀富济平，替天行道。袁少侠文武全才，你我联手定能驰骋疆场，推翻暴政，还黎民百姓一个太平太下，袁少侠可否三思？

　　袁遇春对着李自成深深的施了一礼道:承蒙闯王看重，在下散淡惯了，受不得管束。只喜好逍遥江湖，快意恩仇，恕袁某不能追随左右。李自成笑道:人各有志，岂可强求。袁少侠助我脱险，我无以为报，特将我的坐骑“追风雪玉”赠于你代步。袁遇春忙推辞道:此乃闯王坐骑，助闯王冲锋陷阵，我岂能夺人所爱，拘为己有？在下断不能受。李自成哈哈大笑，袁少侠救我万千人性命，恩比天高，难道还比不过区区一匹战马吗？莫非是嫌这礼物轻了！来人，取一千两黄金赠于袁少侠。

　　别别……见闯王执意相赠，袁遇春只好接过马缰。袁遇春道:眼下闯王已经脱险，袁某也有事要办，不便再行打扰，就此别过。愿义军旗开得胜，早达京师，如果有缘，必有相逢之期。说完冲闯王和众义军一抱拳，纵身上马。那“追风雪玉”一声长嘶，便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李自成无限惋惜的望着袁遇春离远去的方向，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