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修士“你们知道吗?魔帝身陨数十载,如今又回归了。”
仙门修士“据说是神魂不灭,在下界温养一阵子,才回归的。”
另一人插话。
之后便有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仙门修士“这魔帝当真是冷血,神魂才回归,就下令把下界西凉国给屠了。”
仙门修士“什么?那不是魔帝在下界时所在的国家吗?”
仙门修士“好像是魔帝为了给一人报仇,那人就是因为西凉身死的。”
仙门修士“我怎么听说那个人就是魔帝杀的?你们还记得前任魔后吗?”
仙门修士“自然,前魔后容貌艳绝天下,又是至善之人,可她不是失踪了吗?”
仙门修士“关于这位,二十年前,可还有一个轰动整个修真界的传闻。”
众人默然,没人去提起到底是什么事情,因为这件事这个魔帝当时可是下了封口令的,任何人不得提起,可整个修真界每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当初魔宫其实不止魔后一人,还有一位男子,是魔帝在下界途径雾幻花海所遇,后带回魔宫,还专门为其大造一所宫殿,种满了各类奇花异草,赐名幻花宫,极其宠爱,极其纵容,可谓捧到手里怕摔了,含到嘴里怕化了,当所有人都替魔后打抱不平时,这位魔帝却亲手把这位,剜眼挖心,从此这位下界男子香消,幻花宫也成为了烟花一瞬,再后来魔后失踪,魔帝身陨,魔族从此争权夺利,大大小小,明里暗里战争不断。
静默半晌,一人接话:
仙门修士“听说这次魔帝此番下界,不止是灭了西凉,还在寻一个人,此人也是貌美如仙,且在边疆一带人们口口相传,此女心性纯良且至善,后来归京,也是名动一方,不仅如此,此次魔帝温养神魂,此女更是伴其左右,对魔帝也是极好的,不过魔帝归来后,竟也是如之前魔后一般,就像凭空消失一样,半点踪迹都没有。”
仙门修士“二人如此相像,难道是前魔后?”
仙门修士“那到不一定,或许只是二者相似度高,魔帝又对前魔后情根深种,所以找寻不到便想弄一个替代品出来,可惜……”
仙门修士“可是,我怎么听说,魔帝找的是一位男子,这男子性情温柔,君子如陌,魔帝在下界可是极其喜爱,还硬娶其为妻。”
仙门修士“这魔帝性格不一向如此吗?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这是非曲直,谁又说的清呢。也怪这琉夜尊主,教出个什么东西,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平日里那些个门规门训都抛到哪里去了。”
仙门修士“话说这琉夜尊主,也是到了血霉了,才会摊上这么一个徒弟。”
这琉夜尊主,便是这流月派的现任尊主——白凌谌,几十年前,身陨魂消,生前也不过是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不过却走了邪路,与之相教相驳。
琉夜顾名思义,性如琉璃,晚夜流光,这一生身净心净,不曾有过一个污点,不管是为人还是处事,以天下为首,众生为任,无可挑剔,可偏偏交出这么一个徒弟,委实不太……
此时无尽花海之中,一个水晶状的棺椁渐渐消失,里面确实是躺着一个人的,那人一袭白衣,容貌艳世,只是静静的躺着,没有动作,衣袂飘飘,绝世风华。
消失的棺椁化成片片芍药花瓣,漫天飞舞,看守的人见此情此景,立马抱拳下跪,
白悦“恭迎尊主回归。”
棺中人缓缓睁眸,低沉的轻嗯一声,不再言语。
白悦“尊主,你的眼睛?”
刚刚起身,小跑过去准备扶人的白悦看到此情此景,却是呆愣到原地了。
白凌谌却是轻轻摆摆手,敛眸低声道:
白凌谌(夜宸)“不过一双眼睛而已,无事,没了色泽反而没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白悦张了张口,却没吱声,低着头默默跟在白凌谌身后,心底却无比复杂,那可是金星琉璃眸,仿佛琉璃色中带着点点金光,可辨世间正邪,可是……没了,怎么就没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悦“尊主,魔帝……不是……大师兄,他,他把……把下界西凉国屠了。”
白凌谌(夜宸)“什么!”
白悦带回的消息让正在休养的白凌谌攥紧了掩在广袖里的双手,身体有些止不住的轻颤,而后缓缓的闭上双眸,语气有些无力:
白凌谌(夜宸)“今日起,本派将凉诀离这个逆徒逐出师门,我与他断绝师徒关系,去吧。”
白悦出去发布消息时,脑子还是有些发慒,之前无论这位魔帝传出多少恶劣行径,尊主也从未说过要将那人逐出师门,只是淡淡的说上一句,非他本心,皆我之过。是因为屠了西凉吗?可这位魔帝之前也没少杀人,甚至那次还害的尊主差点魂飞魄散……
当这个消息传入魔宫的时候,凉诀离瞪大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直接飞身上了流月派。
凉诀离“师尊,你出来,你……你见见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凉诀离拿着剑的手都有些发颤,几乎就要掉地,声音沙哑,几乎就要失去理智。
白悦提剑与之相对,见他如此,厉声道:
白悦“凉诀离,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你不清楚吗?还反过来质问师尊为何将你逐出师门吗?你可真是好样啊!”
凉诀离心底泛起一阵凄凉,因为我屠了西凉国吗?或者是因为在下界发兵围困他要护的国吗?可我当时也没记忆不是吗?不然我又怎会……怎会伤他一丝一毫呢。
渐渐的理智变得有些扭曲,心底只有一个声音: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见他,他只能是自己的。
拔剑,诛杀,一招一式,招招凌厉,对抗着流月派一众弟子,却丝毫不落下风,无一丝一毫慌乱之色,
流月派弟子要么倒地不起,要么吐血无再战之力,眼看一剑就要刺破一人喉咙,“铮”的一声脆响,一股灵气把前进的剑拨开,抬眸望去,一袭白衣男子,头戴白玉冠,凤眸微敛,修长的手轻轻放在悬浮在面前的古琴上,子然而立,飘然出尘。
凉诀离“师尊!”
凉诀离抬眸看到面前的人时,立马收剑大喊出声,甚至有些手忙脚乱。
白悦“尊主。”
一旁嘴角溢血的白悦也跟着慌忙大喊。
白凌谌落地并没有看他,只是扫过一地狼藉,和一众受伤的弟子,伸手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了白悦:
白凌谌(夜宸)“先疗伤,带他们下去休息。”
凉诀离“师尊,你……你告诉我,为什么,我……,难道是因为我屠了下界一个国家吗?你……你说过……说过的……”
说不管今后发生何事,你永远不会抛下我,不要我。
凉诀离语气都带着丝丝哽咽
白凌谌身子轻颤一下,闭眼微微侧过身,
白凌谌(夜宸)“人为魔,为所谓正道而不容,心为魔,则天下苍生必弃之。”
凉诀离眸子里没有平时的凌冽嗜杀,可也不是当初的满眼星辰眉眼温柔的乖徒儿,眼神从白凌谌来时的惊喜、无措,直到这句话说出变成了绝望,不可置信,他确实不信,他的师尊不会不要他,他的师尊不会说这么一句话,他师尊教他的只会是挂在嘴边让他谨记的“世间万物不论高低贵贱,不论种族血统,只论心之善恶。本心为善,皆可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