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院再到后院,慢慢靠近下人们住的地方,许缇深深的感觉的到了,她以后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了,不必与乞丐们争食,不必与混混们抢劫,以后一片光明……
中年男人叫苏平,因为在这丞相府里做事,自然跟着丞相姓苏,把原来的姓氏,平,留做了名字,这是他最后的根。许多年前,许缇的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他就经常帮着母亲,母亲便让许缇认他做了干爹,只是好日子不长久,没多久他便没了踪影,再也寻不到了,不曾想今日又冒出来了……
走过低等下人的住处,又往一片海棠园穿过,渐渐眼前落下一个院子,院门紧锁,好像多年无人打扫,看起来有些破败。
带路的侍女突然转过身来,轻声谈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姑娘先住在这西厢房吧,明日再让管家来安排……”
随后,开了锁,那侍女便离开了。
走进院子里,也不是特别乱和脏,只是有点幽静,很适合安心养性,抬眼望到了屋子上的一块牌匾,上面用毛笔字刚劲的写着“海棠院”三个字,许是映衬院外的一片海棠,罢了……
草草的进屋点好灯,便丛屋子里的梨木柜里抱出被子,放在床上,随后不顾一切,整个人扑上去,蜷缩在没有理好的被子上便进入了梦乡,院子外面海棠花落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因而她睡得很浅……
………………
深渊下面是一条不是特别湍急的小河,黑衣男子抓着藤蔓在深渊的峭壁上一点一点往下爬,这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必须具备强大的心理素质和高超的轻功能力在能在这峭壁上吹着冷风往下爬。
伤口由于用力又淌出鲜血,顺着手臂一点点往下流,直至接触到刺骨的寒风才慢慢逝去,不留痕迹……
他知道,越是受伤,越得快点,这样体力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发挥到极致,脚尖接触到地面时,才总算有了一分安心,随后顺着河岸往上游走,才回到了城中……
他现在这个样子,走大门回去,皇上的探子怕早已在丞相府蹲点了吧,只好走后门,不行,后门万一也有探子,那他去就是自投罗网啊,那就……那就翻墙吧!丞相府最低又最不起眼的墙,是在西边,说干就干,走,翻墙去……
仔细捂好伤口不让它再淌血,留下痕迹后,便开始了翻墙大业,他翻得格外小心,不使用轻功,还确实有点费劲,要知道,他堂堂丞相,苏祁翻墙回家,那可还是少见啊,被人知道,必定是明天京城里的头条……
翻过去后,落地的声音都十分小心,比院子里的海棠花落的声音都要轻上几分……
等等,院子里的锁,今日竟是开着的,这屋子里的灯,也是乎闪乎闪,格外明亮,难道有人?!
某男顿时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窗前,轻轻在窗纸上戳开一个小洞,便试图从这个小洞里看到什么,脏乱的布衣,平坦的小腹,起伏的山坡,脏乱的容貌,杂乱的头发,等等!?起伏的山坡是个什么鬼?难道这是个……是个女人,顿时某男咽下一口口水,这还是个乞丐婆子,竟然躺在他平日疗伤的床上,枕着他抱过的枕头,这算什么事嘛……
现在苏祁心里只有一句话:这个管家可以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