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至翠微宫门口,便听得呼号哭泣之声连绵不绝。玄凌颇有疑色,便示意门口的内监不必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采容殿内,正见祺贵嫔面色紫涨,蓬乱着发髻,两侧太阳穴上各贴了一块红布铰的药膏,手里举着一把犀角的拂尘,一记一记狠狠打着地下跪着的一名宫女。
旁边的宫女内监跪了一地,口口声声劝着,“娘娘仔细手疼。”左侧紫檀木椅子上坐着的恰是庆嫔,只拿了绢子呜呜咽咽地抽泣。
祺贵嫔打得兴起,恶狠狠道:“谁说皇上不来瞧本宫的,都是你们这起子贱人调唆,一味地讨好柔仪殿来作践本宫。”话未说完,随手抓了一个青瓷花瓶用力砸在地上。
祺贵嫔不敬贤妃沈淑媛等人已经是常事了。
飞溅的碎瓷如雪花一般洁白,骤然炸了开来,四处飞射。
“阿音小心!”
到是没想到玄凌会转身护着她,忱音忙拉过他:“皇上可有伤到?”见他摇头,神色严肃了几分看向管氏:“祺贵嫔就是这样病了么?差点伤了皇上。”
祺贵嫔铮然瞧见玄凌站在殿外,一时也愣住了,讪讪的不知怎么才好。庆嫔激烈地喊了一声,直扑到玄凌怀里,哭泣道:“皇上给臣妾做主啊!”
玄凌脸色铁青,也不理会庆嫔,将忱音揽着让她站好,径直夺过祺贵嫔手里的拂尘,一把掷在地上,冷冷道:“不是说病了么?朕看你精神倒好得很。”
合宫里无人敢作声,静得如无人一般。祺贵嫔勉强笑着行礼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妾适才管教下人……臣妾是病了。”
“病了怎不好好将养着,倒费这力气责打宫女。”玄凌的语气森冷,指着地上的宫女道:“她犯了什么错?打得这样狠。”
祺贵嫔怯怯道:“她无视臣妾,以下犯上,臣妾气急了才打了她两下。”
玄凌也不说话,只问庆嫔,“你说。”
庆嫔边哭边道:“祺贵嫔打的宫女叫晶清,是臣妾的小宫女。今儿一大早就被祺贵嫔叫进采容殿里伺候,不想方才祺贵嫔叫人去请皇上不来,就拿了晶清出气,直打到了现在。”
玄凌冷道:“晶清,方才是你去仪元殿请朕的么?”
晶清被打得伏倒在地上,流着泪吃力道:“不是奴婢,是娘娘身边的景素。”
玄凌的脸色愈加难看,逼视着祺贵嫔道:“既不是她来请朕,你拿她出气做什么?”
祺贵嫔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一样,难看到了极点,只讷讷说不出话来。却是庆嫔在旁幽幽道:“因为晶清从前是伺候..棠梨宫和徐婕妤的人,而徐婕妤如今有了身孕,贤妃儿女双全祺贵嫔向来不喜贤妃,所以要拿晶清出气。”
祺贵嫔大怒,指着庆嫔厉声道:“你胡说!竟敢在皇上面前诽谤本宫!”
提到棠梨宫,这几年明明是莞贵嫔的人,却过得连末等更衣都不如。
“你责打的无罪宫女,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宫里没有这样的规矩!二则你嫉妒..贤妃与徐婕妤生育,出言不逊,以下犯上,这是你方才自己说的;其三你因朕不来而迁怒旁人,实则是怨怼于朕,冒犯尊上。这三条罪状,样样都是大罪。”
祺贵嫔管氏降为嫔,连一宫主位都不是了。忱音被玉怀搀着,显然选择了冷眼旁观。她位及正一品贤妃,前头有没有贵妃和淑妃,她便是妃嫔之首。
加上恩宠不衰,子嗣儿女双全,更是不少人羡慕嫉妒的对象。
·
未完.
长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