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听学

今日正式​听学，所有人也都早早地来到了兰室，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蓝老先生讲课。

课堂上有好学生，自然也有不听话的学生。比如魏无羡，比如聂怀桑。​

聂怀桑不停地打着瞌睡​，魏无羡则是已经睡着了。

一开始魏无羡就睡着了，蓝老先生也不断巡视着。江澄怕魏无羡挨训什么的，推了魏无羡一把，将魏无羡给推醒了。

但是却又和聂怀桑闹在一起了。真是不让江澄省心。

趁着蓝老先生讲课的空挡，魏无羡朝聂怀桑丢了一个东西，直接将聂怀桑的瞌睡给丢没了，直接让江澄翻了个白眼。

聂怀桑也丢了个纸团给魏无羡，魏无羡打开后朝着聂怀桑笑了一下。真是两个小学鸡。

然后呢，魏无羡迅速朝着嘴里塞了一个零食，妥妥的吃货啊，就不怕被蓝老先生发现挨一顿戒尺吗？胆子真是够大的。

魏无羡的胆子更大呢。趁着蓝老先生下来巡视课堂走过他身边时，将之前画好的乌龟贴在了蓝老先生的衣服上。顿时引得一些人噗嗤大笑，第一个笑的就是聂怀桑。

然而蓝老先生却不知情。

“笑什么！不许笑！”

蓝湛瞬间将乌龟收走，然后狠瞪了魏无羡好几眼，让魏无羡讨了个没趣，安分了一会儿，但也仅仅只是安分了一会儿。

魏无羡见着从蓝湛那里讨了个没趣，于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掏出小纸人，偷偷施法，意欲调戏蓝湛，却是直接被蓝老先生截胡。

“除妖邪，立正法。凡入蓝氏，必遵循蓝氏家规，不可坐无端正，不可疾行，不可喧哗，不可以大欺小戏弄他人，不可无视他人肆意放纵，不可借人钱财，课堂迟到。魏婴！”

蓝老先生的一声大喊，吓得魏婴一个激灵马上站了起来。

魏婴啊魏婴，你虽然调皮，但蓝老先生也不是吃素滴。不要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蓝老先生没看到，所以被蓝老先生点名了吧。嘿嘿嘿嘿嘿！

“在！”

“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魏无羡有点小得意，但蓝老先生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无羡四处张望了下，选中了蓝老先生身后的树。

“好说。好比你身后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见魏婴流利非常，蓝老先生依旧不死心，再度提问，却是提到清河聂氏，吓得聂怀桑一个激灵。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继而又提到兰陵金氏，吓得金子轩愣了一下。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蓝老先生见魏婴都答对了，有些气馁，证明魏婴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但却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哈哈哈哈哈！也是很可爱了。

“作为云梦江氏的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魏无羡这下倒是思考了下，蓝老先生却是以为魏无羡不会了，有点小得意。

“不许翻书，都给我自己想。”

其他人也在想，但有些人想不到直接翻开书，却是被蓝启仁阻止。

“忘机，你来告诉他，何如。”

喊了最得意的弟子回答，这小模样也是没睡了。哈哈哈哈哈！

“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一字不差。”

蓝老先生也太可爱了吧，这骄傲的，哈哈哈哈哈！

“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蓝老先生这话就有些过了。所以立即遭到魏婴反驳。

“先生，我有疑。”

“讲。”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是度化往往是不可得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是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灭了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

蓝湛，你这是和魏婴杠上了么？

“暴殄天物嘛。其实我刚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我在想第四条道路。”

“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第四条，你且说来！”

“这刽子手横死化作怨灵是必然的事情，那既然他生前斩首百余人，那为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相斗。”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更是气的蓝老先生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

“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先生，有些东西横竖是无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啊。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这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这番话气的蓝启仁直接拿起惊堂木摔向魏无羡。

但魏无羡还是有些不服气。

“先生，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这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加以利用啊！”

“那我再问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我尚未想到。”

“你若是想到了，各世家就容不得你了！滚！”

还真是年少无知啊，所以蓝启仁虽然生气，但是也不会同魏无羡计较。

蓝老先生说的不错，若是想到了，各世家就容不得魏无羡了，这也算是一个长辈对于晚辈的关心吧。

但可惜，魏无羡最后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只能说天意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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