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蓝曦臣忽然感到一阵惶恐，原来，她竟从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裳儿，若我今日未曾与你提起成婚之事，日后你当如何？”

凌羽裳在微微怔了怔，随即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

“不知？”

凌羽裳点点头：“我……其实从未想过今后之事，三年前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然而三年之后的事情，又是那么突然，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可以让我好好想一想……”

蓝曦臣有些不忍，他握住凌羽裳的手：“这三年，你过得很苦是不是？”

提到三年前，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感伤。

凌羽裳身子向前靠了靠，靠近蓝曦臣的怀里，她脸上带着一丝笑：“苦，好苦，我一边想你，一边还要忍着碎心咒的疼，我闭关苦练心法，不是因为我有多上劲，而是不能让母亲发现我根本没有忘了你。”

这些话凌羽裳从未与别人提起过，蓝曦臣如今知晓，心里的心疼更胜从前。

“狠心的丫头，你当初怎就忍心给我下了忘情散，你可知这三年，我一点不比你好过。”

提到忘情散，凌羽裳愣怔了一下，她从蓝曦臣怀里出来，抬手探上他的脉搏，片刻之后，她神色有些凝重。

“你刚出关时晕倒我帮你诊脉，那个时候你体内还是有忘情散的，可是如今看来竟是一点都没有了，难道说……你们蓝家的心法克制忘情散？”

听到凌羽裳的疑问蓝曦臣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当初忘机他们带我回来时我还是昏迷的，醒来之后就感觉记忆中似乎缺失了一块，我闭关时，时常有一蓝衣女子入我梦境，起初只是偶尔，后来愈发频繁……直到我在冷泉岸边见到受伤的你，缺失的记忆才全部想起。”

凌羽裳垂眸冥思：“怎会如此？忘情散一旦种入体内便不会自动消失，我给你下的剂量也仅针对我这个人，并不会对你造成困扰，但听你描述，怎么看都像是忘情散要失效时的状态。”

“失效？”

凌羽裳点头：“一点点想起缺失部分的记忆，直到全部想起，可是……怎么会呢？”

蓝曦臣又把凌羽裳抱回怀里：“若真如此，那这件事情就不单纯了，你在冷泉中受伤也绝不是偶然。”

“当然，我当时很明显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虽然那味道很淡很淡，但我绝对不会闻错。”

蓝曦臣一惊：“血腥味？”

凌羽裳点头：“是，血腥味。”

“你怎么不早说？”

凌羽裳仰起脸看着蓝曦臣：“这件事情另有蹊跷，所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啊。”

凌羽裳顿了顿，继续道：“凌氏主修心法灵力，五识较于寻常修士更为灵敏，当时我在冷泉当中，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态下一旦被惊扰，直接便会走火入魔，甚者更是容易当场暴毙。”

蓝曦臣揽着凌羽裳的手猛地一抖，他有些后怕地看着凌羽裳，若真如凌羽裳所说，那她岂不是捡回了一条命？

凌羽裳安抚地揉了揉蓝曦臣皱起的眉：“没事，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蓝家，那人即便恨我入骨，想必也没那个本事取我性命。”

凌羽裳说的轻松，可蓝曦臣的心却是紧紧地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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