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恩的房间里,摆了一个酒壶。
袁君笑(8.0)“酒好喝吗?”
霍廷恩摇了摇头。
霍廷恩“阿笑,我已经输了,我不配再做这个馆主。”
袁君笑(8.0)“廷恩,跟陈真比试这一场,你的心结也该解开了吧?”
霍廷恩“嗯。”
霍廷恩“也许他才是对的,而我是错的。”
袁君笑(8.0)“并不是。”
袁君笑(8.0)“陈真从日本学到的那些的确很厉害,可是我们也不能轻视自己。我们有很多东西,也是那些人比不上的。我们要做的,是坚守传统武术和其中的精神内核,同时学习别人的长处,取长补短,但是却不能妄自菲薄。”
农劲荪“廷恩,阿笑说的对。”
袁君笑(8.0)“农大叔。”
霍廷恩“农大叔。”
霍廷恩见到农劲荪,就有些心虚似得,低下了头。
农劲荪“廷恩,你应该振作起来。”
农劲荪“不要忘记你父亲创立精武门的初心,更不要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期望,还有你自己。”
霍廷恩“我明白了,农大叔。”
次日一早,虹口道场的日本人就来代替船越文夫来下挑战书了。
农劲荪“廷恩,你真的要去?”
霍廷恩“嗯,农大叔,就算是输了,我也不能让那些日本人看不起精武门。”
农劲荪“好!廷恩!你总算没让我失望!”
挑战书里定下的比试时间,是十天后。
醉心楼里,晓云的病情正在好转。怕老鸨又会逼着晓云接客,袁君笑就去当了自己的玉佩,那是她母亲的陪嫁,在她小时候就是留给她的,很值钱。
她先是拿了一大部分钱,从醉心楼里,把素兰和晓云都赎了出来。
袁君笑随便给了老鸨一包药,就带着素兰和晓云出了醉心楼。
那药也不是毒药,就是能让老鸨全身发痒,痒过一个半时辰就好了。
袁君笑只把素兰带回了精武门。
因为晓云不愿意和她们一起回去,她的病,怕被别人嫌弃,她也怕因为自己的这个病,会给袁君笑添麻烦。
袁君笑知道自己不能强迫她去做什么,就把剩下的钱都给了她,让她去别的地方做些小生意,还告诉她一定要找大夫继续治病。
可是,那个时候的苦命人,又何止只是素兰和晓云。袁君笑不过就是用自己微小的力量,帮助她能帮的人。如果她的母亲在天上知道缘由,是不会怪她将玉佩当掉的。
精武门里,霍廷恩正在练功。
农劲荪“什么?阿笑,你说她是……”
袁君笑(8.0)“农大叔,素兰对我有过救命之恩的,她是被……卖到妓院的。”
袁君笑和农劲荪说了素兰的遭遇,农劲荪也很同情她。
农劲荪“那好吧,就暂时让她留下。”
素兰(晓红)“谢谢农大叔。”
农劲荪“不客气。”
小惠“素兰姑娘,你叫我小惠就行了,我来带你去换衣服。”
素兰(晓红)“谢谢小惠姐。”
小惠“不用客气,跟我来吧。”
第二天一大早,霍廷恩就已经起来练功了。
小惠“农大叔,为什么你们这么开明,都能容得下素兰,却容不下光子呢?”
农劲荪“这不一样嘛,光子是日本人。”
袁君笑的视线只随着霍廷恩移动。
袁君笑(8.0)“廷恩,你练完了?”
袁君笑(8.0)“累不累?”
霍廷恩“不累。”
拿着手里的白手巾,袁君笑给霍廷恩擦了擦汗,又递给了他一杯茶。
袁君笑(8.0)“那你先喝杯水吧,再进屋歇一歇。”
霍廷恩“没事。”
霍廷恩又走到了院子中间。
霍廷恩“来,我们继续练。”
这几天,霍廷恩都让自己处在一种很紧张的状态中。
袁君笑能做的,就是陪着他。
素兰每天帮着小惠和根叔做饭。
这一天,素兰突然慌慌张张地跑到了袁君笑的房间。
素兰(晓红)“阿,阿笑……”
袁君笑(8.0)“怎么了?素兰。”
素兰(晓红)“我刚刚想到后院儿厨房去找根叔,结果听到了争吵声。”
素兰(晓红)“我偷偷凑到门缝,发现……”
袁君笑(8.0)“你发现什么了?”
把声音压低了,素兰才继续说道。
素兰(晓红)“我亲眼看见……阿祥拿绳子勒死了根叔。”
袁君笑想了想,才缓缓开口说道。
袁君笑(8.0)“你先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到了该做午饭的时候,小惠带着人去了厨房,一个师妹推开门,却吓了一跳。
“啊……”
小惠赶紧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同时说道。
小惠“快去叫人来!”
霍廷恩让人料理了根叔的后事。
农劲荪“真没想到,竟然是根叔……”
霍廷恩“农大叔,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农劲荪“好,你这几天是挺累的,好好睡一觉。”
袁君笑跟着霍廷恩,发现从他一进房间,他就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
袁君笑(8.0)“廷恩。”
霍廷恩“阿笑,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是根叔害了父亲。”
袁君笑(8.0)“可能害了父亲的,还不只是他一个人。”
先是将门关上了,袁君笑这才坐到了霍廷恩的身边。
袁君笑(8.0)“根叔他不是自杀,是阿祥用绳子勒死了他。”
袁君笑(8.0)“阿祥的背后,肯定还有日本人。”
袁君笑(8.0)“根叔被杀之前和他争吵,说自己是为了救犯了杀人罪的儿子才会这么做的,但是他也收了大洋,他还说要是他早知道那些药会害死父亲,那他宁愿自己的儿子死。”
袁君笑(8.0)“这些都是素兰和我说的,根叔被杀的过程,她都不小心看见了。”
霍廷恩“那这么说,根叔是被威逼利诱,阿祥是日本人的中间人?”
袁君笑(8.0)“对,所以我才没有揭穿阿祥,暂时留着他,应该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害父亲的日本人。”
霍廷恩“阿笑。”
霍廷恩紧紧搂住了袁君笑的腰。
霍廷恩“谢谢一直有你在我身边。”
霍廷恩“阿笑,你是不是知道陈真在哪里?”
袁君笑(8.0)“嗯。”
霍廷恩“那明天晚上你带我去,我想去见见他。”
袁君笑(8.0)“好。”
霍廷恩一刻也不想放开袁君笑。
因为袁君笑是他苦涩生活里,唯一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