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冤家路窄

几个人大摇大摆地回去休息了，天色稍晚，他们排队去吃了些拉面之类的，朱红去花街柳巷快活了，罗砂和珈瑠罗找地方买纪念品，而蚁垤到处转悠，还去成人书店品鉴一番。玩得尽兴，几人到超商买了些喝的，回到住处接着玩骰子抽鬼牌，互有输赢没完没了，直到快三点钟才各自就寝。

“这居然有国产货卖。”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有捐税才能让我们想起自己是哪国的国民。”

罗砂白了蚁垤一眼，把手上的扎草娃娃撇在桌上，翻身睡去了。

次日早上，蚁垤本想赖床不起，却被同样睡眠不足的伙伴们架起来，折腾一番总算没有失约，可一见三代火影安排的向导，他一好不容易提起的精神又塌了下去，只是强装无事，嘴里却嘟囔着。

“怎么老是你…”

“怎么是你！”

发言倒是十足有默契。

那个长袖连衣裙，眉毛短粗的小姑娘扎个马尾，惊奇而懊恼地指着蚁垤，她旁边还有两个无关心的伙伴，是脑后扎着髻的矮个子眼睛仔和头发乱乱的壮实假小子。

“是，今天可真是个坏日子。”

“这是我的台词，糖块脸秃子！”

“哇，那长得可真够扭曲的…”

“毒舌会嫁不出去的，朱红老师。”

罗砂和珈瑠罗默默走到矮一头的小朋友们面前替他们挡住了视线，因为身后的场面，只能用悲剧来形容了。和略有负罪感的珈瑠罗比起来，罗砂心安理得地无视了蚁垤的呼救。

“你们走慢点啊…”

朱红和弟子们已经和向导混熟了，穿加绒卫衣，戴着眼镜的是奈良鹰实，看上去又瘦又矮却脚力惊人，红色短袖短裤，不怕冷一样的则是秋道熊子，男孩气十足，身材健美，没什么赘肉，以对两族的固有印象来看堪称异类。

采女渐渐有些跟不上他们的步伐，身后还跟着被打得似猪头一般的蚁垤。

“不是你腿短的缘故么。”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我可是重伤员啊…”

“怪谁啊。”

几个人看了他们一眼，不约而同地默默走远了，等蚁垤吵得口干舌燥想要喝些什么的时候，发现其他人已经走远了。

“晦气…”

被留在原地的二人异口同声地表达了对当前状况的不满，显然，他们更不满了。

采女气鼓鼓地不想再和蚁垤讲话的时候，发现蚁垤正带着莫名其妙的笑低头盯着她，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你笑什么？”

“看别人无能狂怒很快乐啊。”

采女脸变得更红了，气急之下她言语反击的能力出现了坍塌。

“咕…”

“饿了？”

采女不搭腔，因为羞愤，她眼角已经渗出泪来。

“走吧，人总不能不吃饭。”

见采女不为所动，他耸耸肩径直往前走。

“前头带路，我请客。”

采女一边有些得意地拍拍小肚子，一边幸灾乐祸，期待着蚁垤付账时扭曲的表情。

她三拐两拐把蚁垤带到了会员制的高级和食餐厅，用山彦的会员卡带这个讨厌鬼进去了，然后在菜单上随心所欲地划拉了些鲔鱼腹和河豚海胆盖饭之类的高档货，菜单上并不写价钱，看上去毫无察觉的蚁垤认真地看过之后，叫来侍者点了单，给了点小费，采女分明看到那个年轻的女服务员面色微红，把一张纸条塞在蚁垤手中，不一会，约莫是菜单上三四页内容的佳肴被精心地摆在餐桌上，两人都是埋头苦吃，一言不发。

蚁垤起身离座，采女当他要逃单，正要阻拦却看他径直去了账房，过了好一会，蚁垤从里面钻出来，手里摆弄着一张小小卡片。

采女目不转睛盯着那卡片，她不知这讨厌的家伙耍了什么花招，能第一次就拿到比她持有的还高一级的会员卡，但毕竟吃人嘴短，她没说出来。

“钱不太好找，就让他们帮忙升了个级。”

蚁垤把会员卡插进大氅内侧的兜里，又点了特别加浓的红茶自饮起来，采女还是觉得他有些讨厌，只不过印象变成了古怪的暴发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