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醒了。
他摸了摸小腹,身上的两道剑伤已经消失了,甚至连结痂的伤口都没有,头有些晕沉,他扫了一下四周,空旷的大殿布满了灰尘,许久没人清扫过了。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白无相已经将那把黑剑佩在了他腰上,像个奖励孩子的长辈一样,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说着,拍了拍剑柄,意味深长又温和地道:“它,绝对比你从前收集的那些和君吾送给你的那些要更锋利。”
剑?
谢怜瞥了一眼,剑锋上的血迹还未擦干净,他皱起眉头总觉得这剑有些不吉利,总让他止不住的心颤。
谢怜任他帮自己佩上了剑,没说话,也没有反抗,不知为何,总觉得很疲累。
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了,但好像又没忘。
然后他就这样,换上了一身新衣服,佩了一把新宝剑,仿佛变了一个人,又仿佛没边,向漆黑的太子殿外走去。
白无相又在他身后道:“等等。”
谢怜顿住了脚步。白无相无声无息来到他身边,把一条染血的断裂的白绫放到他手里,道:“你忘了这个。”
那一抹鲜血落在雪白的白绫上扎眼的很,脸上总觉得有水在流淌,谢怜抹了一把脸,愣愣的看着手心里的湿咸的水渍。
是泪吗?
他哭了?
为什么会哭?
但一看见那把染血的剑和白绫他的心就像被谁使劲攥住了一般,呼吸不上来,很痛..很痛...痛的快要死掉了...
这是谁的血?
是他的吗?
他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啊...
谢怜一个人摇摇晃晃的下了山,山下阳光明媚灿烂,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甚至有些发冷。
到了镇上,他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像是在寻找什么,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空旷的小广场围了许多人,雄壮的杂耍艺人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谢怜眉头微皱,他记得之前一直在这表演的是个瘦弱的女孩,那个女孩好像总是穿着红衣,总是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她是谁?
谢怜努力回忆,却怎么也看不清记忆里女孩的脸,好像一切都是他自己妄想的一样。
突然,一只手拍上他的肩,把他抓进了巷子里。谢怜一回头,还没看见对方的脸,就先看到了一个迎面而来的拳头:“你这些天都跑到哪里去了!!!”
拳头后是风信怒气冲冲的脸,谢怜看到的时候,已经被这一拳打得扑通一声倒了地。
谢怜愣了,风信也愣了一会,半晌,风信才开口问道:“你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她呢?”
她?
谢怜一惊,怒气冲冲匆忙爬起来紧紧抓住风信的衣领,“她?什么她?她是谁?快告诉我?”
他是不是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风信挠了挠头,有些疑惑,“我....不知道,但总觉得你好像不应该是一个人回来似的。”
风信愣了愣,好像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话,但还是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个人似的。
少了个谁?
是慕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