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天晚上魏无羡为了防止老古板跟小古板半夜找他算账，就抱着他的剑睡了一夜，那知这夜风平浪静啊！

直到第二天清晨，聂怀桑才道:“魏兄，你真是鸿运当头啊，蓝老头昨夜去清河赴我家的清谈会了！这几天不用听学啦！”

少了老的那个，小的那个还不好对付！魏无羡立马起来边穿鞋子边道:“当真是鸿运当头祥云罩顶，天助我也！”

江澄在旁边察剑边道:“等他回来，你还是逃脱不了一顿罚！”

魏无羡道:“身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走，我就不信了这后山找不到几只山鸡野兽！”

四人人勾肩搭背，路过云深不知处会客厅的雅室，忽然魏无羡咦了一声，顿住脚步，惊奇道:“两个小古板。。。。蓝湛！”

雅室中走出两个一样的少年！除神情和气质不同外。

玉无暇道:“那个冷面的就是监督我们罚抄的蓝湛蓝忘机，另外一个是蓝氏宗主蓝涣蓝曦臣。”

蓝忘机看到魏无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看到他会收到玷污，移开眼，看像远方，蓝曦臣笑道:“两位是”

江澄道:“云梦江氏江澄江晚吟”

魏无羡道:“云梦江氏魏婴魏无羡”

蓝曦臣回礼。玉无暇道:“蓝宗主”

聂怀桑声音如蚊子般道:“曦臣哥哥”

蓝曦臣道:“怀桑，我前不久从清河回来！你大哥还问起你的学业，怎样？今年可以过么？”

聂怀桑道:“大抵是可以过的吧。。。。”他如打了霜的焉瓜，求助的看着魏无羡。魏无羡笑嘻嘻道:“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除水祟，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

“兄长何必多言，事不宜迟，就此出发吧！”

“慢慢慢，捉水鬼我会啊！泽芜君，带上我们可不可以？”

蓝曦臣笑而不语，蓝忘机却道:“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们在云梦经常捉水鬼。而且这几天又不用听学！”

云梦多湖多水！盛产水祟。江家人对此确实最拿手，而且江澄也有意将这几天丢的脸补一下，于是道:“泽芜君，我们一定能帮得上忙。”

“不必姑苏蓝氏也……”话还没说完！就见蓝曦臣道“也好！那就多谢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怀桑，无暇可同去？”

聂怀桑虽然想跟着去，但是想到大哥于是道“不了！我回房温习……”这样做希望蓝曦臣能在他大哥那美言几句！

玉无暇则是:“好啊！我也想去看看！”于是三人一起回房去拿东西了。

蓝忘机观三人背影，不解道:“兄长为何带上他们？除祟不易玩闹。”

蓝曦臣道:“江宗主的首徒跟独子在云梦素有佳明，不一定只会玩闹，而且无暇本人虽然也比较活泼但是正经事情却会认真对待，而且他能力绝对不亚于我们。”

蓝忘机不置可否，面上却写满了，“不敢苟同”

蓝曦臣又道:“而且你不是愿意让他一起去么？”

蓝忘机愕然。

蓝曦臣道:“我观你神色，有点想让江宗主的大弟子和无暇一起去的啊！所以才答应的。”

雅室之间，静莫如结冰。

一旁的数名门生心想，真是永远都不知道泽芜君是怎么看出二公子心中所想，果然是亲兄弟啊……

半响，蓝忘机才艰难的道:“绝无此事。”

他还要辩解，可是魏无羡三人已经拿了东西出来了，他只好闭口不言，一行人一起御剑出发。

水鬼作祟之地在彩衣镇，离云深不知处有二十里有余。

彩衣镇水路贯通，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水路两岸密密贴着民居。白墙灰瓦，河道里济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男男女女。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河买卖。

姑苏地处江南，入耳之声皆是软绵软绵的。两艘船撞到一起，翻了几坛糯米酒，连两个船家理论起来都听不到半点火气。云梦多湖，却没有这样的水乡小镇。

魏无羡看得有趣！掏钱买了三坛糯米酒，给了一坛江澄，又将另外一坛给了玉无暇道:“这哪里是在吵架啊！去看看云梦的人吵架，绝对能吓死他们……蓝湛你看我干什么？不是我小气啊！是你们家的人都不能喝酒的么。”

玉无暇接过魏无羡给的酒，边喝边在一旁看戏，这蓝忘机在我来姑苏这几个月里可把我罚惨了，这回又有一个能把他气死的人了，真是天道好轮回啊！哈哈哈哈！

不做多的停留，买了十几艘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划去。渐渐的两岸居民越来越少，湖面也越来越安静了。

这条河道通往前方一片大湖，这片大湖名为碧灵湖。

魏无羡，江澄，玉无暇各占一条船，边划边比谁划得快，边听水祟有关的事情。

彩衣镇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水鬼作祟，近几个月却有人在碧灵湖上频频落水，货船也莫名沉水。

前几日，蓝曦臣在这条湖上布撒网，本以为只有一两只水鬼，没想到是十几只水鬼，将尸体洗干净带往前面的镇上询问，竟然有好几具尸体没有人认领，当地无人认识。昨天又弄结果还是一样。

虽然蓝家的破章之音入湖威力削弱过半。恐怕难已应付众多水祟。

魏无羡道:“泽芜君，水鬼都很聪明，万一他们要躲在船底下不出来怎么办？”

“找到为止，职则所在。”

“就用网抓啊？”

“不错！难道云梦不是用网抓？”

云梦当然也是用网抓，但是魏无羡占着水性好，直接下水捉上来，这种方法太危险了！可不能说。

“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像鱼饵一样可以让水鬼自己来，或者可以确定它的方向就好了，就像罗盘一样。”

“低头看，专心找你的，又在异想天开了。”

“魏无羡可不是异想天开，因为我就有啊！”玉无暇心想。

“修仙御剑，曾经也是异想天开。”

他一低头看见蓝湛船底，心里一动，喊到:“蓝湛，看我！”

蓝忘机正在专心戒备，闻言便看像他。结果魏无羡却将竹杆一划！水哗啦啦的飞贱而来。蓝忘机足尖一点！越上另外一条船，避开了水波，闹他果然是来玩笑打闹的，道:“无聊”

魏无羡却在他刚刚站立的那条船踢了一脚，竹干一挑船只翻了个面！露出了三只面目狰狞的水鬼。

离的进的门生将三只水鬼制服住了。蓝曦臣道:“魏公子怎知它们在船底？”

“简单，吃水不对，那条船上只有他一个人，却比三个人的重量还要重，所以肯定有什么东西在船底。”

“果然经验老道”

魏无羡道蓝忘机身边道:“蓝湛，我不是故意泼你水的，我要是说出来，它们听见就跑了。喂！你理理我啊。”

蓝忘机看看他一眼道:“你为何跟来？”

“我来给你赔礼道歉，昨晚是我不对，我错了。”

蓝忘机脸色发黑，估计还没忘记魏无羡之前怎么给他赔礼道歉的。明知故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别怕，我是真的来帮忙的。”

“要来帮忙就别废话，给我过来。”

这时一名弟子道:“网动了”

果然，网一阵抖动。魏无羡精神一阵:“来了来了。”

水草般浓密的长发在数十艘小船齐齐翻涌，一双双苍白的手爬上了船只。蓝忘机反手拔剑，避尘出鞘，斩断了船只左侧数十只手腕，只留下深深的扣入木中的手掌。正要去斩右侧的，一阵红光闪过，魏无羡收剑入鞘。

水中意动止息，网绳也平静下来了。魏无羡那一剑出得极快，蓝忘机看出那是上品灵剑。道:“此剑何名？”

“随便”

蓝忘机看他。魏无羡以为他没听到又说了一遍:“随便”

“此剑有灵，随便称呼，是为不敬。”

“蓝二哥哥啊，魏无羡的意思是他的这把剑就叫随便。”

“对啊！它就叫随便！无暇真聪明。”

蓝忘机半天没回答。

魏无羡体贴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肯定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每个人都问是不是有什么含义？其实没什么含义！当初江叔叔让我给剑取名字，我想了好几个都不满意就答好了随便，意思是让江叔叔随便帮我取一个，那知剑做好后就是这两个字，江叔叔就说那好吧！就叫随便。其实这名字也不错对吧！”

“荒唐”

“魏无羡啊！你这真是人也随便剑也随便啊！”

“那你剑叫什么？”

“我啊！剑叫无垢”

“好名字啊！有啥含义么？”

“愿世界没有污垢”

“……”

魏无羡转移话题:“哎！你这人真没意思，这名字多好哇！套你这种小正经，一套一个准，哈哈”

这时碧灵湖中，一片一片长长的黑影绕着小船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