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寒室)
偌大而空荡的室内很安静,尽管里面有两个活人,但凝固的空气弥漫着淡淡苦涩。
半开的窗户被风刮的沙沙作响,蓝曦臣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孤寂。
不知过了多久,似雕像般的他突然开口,低沉的嗓音依旧温和。
蓝曦臣(蓝涣)叔父,之前我怨恨父亲为何会杀了母亲。
蓝曦臣(蓝涣)现在见忘机这般,似乎能理解了。
蓝启仁曦臣...这也不是你这么做的理由啊!
蓝启仁听到这句,因太过于痛心,嗓音也不自觉的加大好几分贝。同时掌心还在茶桌上重重拍了拍。
蓝曦臣只是温和笑了笑,转而弯腰坐下,清理着桌上溅出来的茶渍。
蓝曦臣(蓝涣)我只有忘机了,我不能让他这样痛苦下去。
蓝曦臣(蓝涣)【似有若无的讽刺一笑】这些年来,他心里一直都是怨恨我的。
蓝曦臣(蓝涣)恨我...连带着恨着你...
蓝启仁【重重吐出几口浊气,才勉强冷静下来】当年就算推开了那扇门,你母亲依旧会死。
蓝启仁弄不好,你和忘机也跟着你母亲去了。
蓝曦臣(蓝涣)我们都知道,可在忘机心里,他或许真的愿意跟母亲一起。
蓝曦臣(蓝涣)这样,他就不用行尸走肉般,活了这么多年。
蓝启仁孽缘啊,都是孽缘!
蓝曦臣双腿跪在地上,重重的向蓝启仁磕了三个响头。
蓝曦臣(蓝涣)叔父,我和忘机都有负您的教诲。
蓝曦臣(蓝涣)对不起,但我们没有退路。
蓝启仁这都是报应,报应。
蓝启仁站起了身,临走前只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蓝启仁离开后没多久,赵思露不急不缓的踏进寒室。
赵思露泽芜君...好久不见。
蓝曦臣(蓝涣)赵姑娘,请坐。
蓝曦臣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将茶具全都换了,拿茶叶时愣了愣,有些犹豫的问着。
蓝曦臣(蓝涣)赵姑娘,喜爱哪种?
赵思露泽芜君,不必麻烦。
赵思露主人让我带你离开这里。
蓝曦臣(蓝涣)……
蓝曦臣本以为她来只是来转达她的命令,没想到是来带自己离开。
蓝曦臣(蓝涣)【试探】可是云深不知处,要发生什么事?
赵思露嗯...是要发生点什么...
闻言,蓝曦臣知晓她是不会告知。也罢,现在的他已满身污秽,再也不是回不去以前。
蓝曦臣(蓝涣)以后叫我蓝涣吧...泽芜君这三个字,我已不配。
本以为他会追根究底问下去的,没想到他这般态度,愣了愣。
但嘴角很快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将手伸向蓝曦臣面前。
赵思露蓝公子,时间不多,我们便启程...
蓝曦臣(蓝涣)我叔父...
赵思露你的亲人都不会有事,这是主人答应过你的。
蓝曦臣(蓝涣)……
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任由自己被她带到半空。
可就在蓝曦臣刚站稳,不远处的天边划过一道闪电,凌厉的白光似乎要将天际劈成两半。
赵思露见此,双眸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转而对一脸懵的他歪头一笑。
赵思露现在离开就可惜了,让你见识真正的从地狱里爬出的死神。
蓝曦臣(蓝涣)……
蓝曦臣看着此时的赵思露,仿佛看到了“她”的影子。撕开伪装的人皮,将心底嗜血的野兽彻底放纵。
可自己不也是一样?又有什么资格去评判别人。如此想着,紧攥的手又无力的松开。
若不是赵思露施法护住他,恐怕早就丧命。周遭的空气似是被人抽走般,尽管他们在结界里,也被波及到。
蓝曦臣脸色骤然煞白,赵思露也没好到哪去,但她丝毫不在意,只是直勾勾的看向对面。
蓝曦臣顺势看去,却见一个浑身泛着黑气的人影,骤间出现在高空中。
周遭的闪电似乎以他为中心从外扩散,又是一道闪电劈下,那半张侧颜在白光衬托下白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