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37

翌日，两辆马车进宫，双方一同到殿前，刚迈进大门，就见一内侍急急忙忙凑到文帝耳边说了什么，然后被他一脸晦气地挥挥手赶走。

程少商见状，想凑到阿酒身边咬耳朵，被萧元漪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无奈只得学着父母的样子参拜帝后，文帝似乎对她很感兴趣，提了很多问题，程少商也毫不怯场，侃侃而谈。

萧元漪被她的大胆发言吓得一遍一遍站起来解释，但帝后很是喜欢小女娘坦诚率真的性子，特留他们在宫中小聚家宴。

“还有你，”文帝转动目光，当场变脸，“你这小女娘，大张旗鼓开什么女子学堂，知不知道朕因为你多收了多少折子？”

“没办法，”阿酒坐在桌前，懒懒地摊手，“当初揪贪官恶吏宰了太多人，导致职位断层人才空缺，迟迟没能补齐，就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正好手下打听到，有很多女子未出阁时尚有名声在外，成婚后反而郁郁寡欢泯然众人，既如此，还不如让她们为我所用。”

文帝:“……”

这霸道又理所当然的思想，该说不愧是天生将才吗。

然后就听那天生反骨的小娘子接着说，“陛下忧国忧民，怎可为这点小事烦心，下次谁再有意见，让他们直接来跟我争辩。”

文帝没好气地摆摆手，“算了吧，让你去解决，给人气出毛病了朕还得送礼去慰问。”

女孩笑嘻嘻地，“那就谢陛下体谅了。”

萧元漪和程始埋头不敢说话，神色复杂地对视一眼。

他们还未见过谁这么没有距离感地跟皇帝相处，彼此清晰看见对方眼底的错愕震惊。

当然，也有他们没见过文帝和凌不疑私下相处模式的缘故。

这时，曹成走了进来:“启禀陛下，万将军到了，此刻正在崇德殿候着。”

“好，”文帝重新笑吟吟道，“两位爱卿，和朕一起过去跟万卿聊聊天。”

“翟媪，”宣后也道，“带昭君和程家娘子去长秋宫偏殿稍事休息，晚些咱们再共进家宴。”

翟媪领命将两人带到地方，转身回去服侍皇后更衣。

程少商这才放开了口:“刚才你听到那人跟陛下说什么了吗？”

阿酒摇了摇头，沉静道:“没有，但一会儿就能知道了。”

程少商仔细打量这偏殿支柱，闻言追问道:“为何如此肯定？”

“方才进门注意有人纵马匆匆入宫，随后便传报到陛下面前，可见消息来源是宫外。”

“宫外封锁消息不及宫内，想打听出来还是很容易的。”即便是宫内，也并非固若金汤。

当然，这是建立在她庞大情报网的基础上。

程少商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继续说:“那女学呢，你不像我阿母，只想让我们学知识懂规矩，你应当是想让她们做官的。”

“武婢为什么不能叫女兵？”阿酒唇角盈着漫不经心的浅笑，“若那些男人有实力，自然不必担心被挤下去，反之，废物的那点无能狂怒，我也不会在意。”

“总感觉没那么简单。”程少商内心划过一丝微妙，小声嘀咕一句，专心打量起这间偏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