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20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弟子遵命。”姜子牙自是顺从。

次日，静虚宫

囚笼中的女子安静地垂着头，精致的容颜被面具遮挡，纤细的身影看起来楚楚可怜。

天尊微微一顿，隔在冰冷的栏外叹道:“九尾，你可愿改邪归正，入昆仑潜心修行？”

言下之意想让她删号重来，铺一层正道的光。

女子闻言，抬起头看向他，忽地轻笑，“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昆仑的意思？”

神明没有说话，优雅又带着些散漫的女声继续问道:“世人总将人与妖族泾渭分明，天尊这是要自脏羽毛？”

“……”

“你不愿。”

神明缄默片刻，平缓低沉地说道。

陈述的语气，却莫名透着些疑惑委屈。

女子妖冶剔透的双眸中依旧盈着笑意，似是提醒道:“我先输一步，会找机会扳回来的。”

话里话外在将两人往陌路上推。

天尊无言，施咒打开囚笼，进入其中。

两人仅剩一步之遥，狐妖可以起身，神明可以前行，但最终谁也没有迈出那一步。

半晌后，神明空灵磁性的声音低低一叹，“何必执着，九尾，我可允你位列仙班。”

哪怕你说了谎，未将宿命锁真正相连。

“天尊。”女人轻软地唤道，倏忽柔了的语调让人宛如回到她安闲无忧地悄入昆仑的那段时光，真挚而纯粹。

她轻轻抬起手，指尖向下蜷成小拳头，悬在空中。

神明了然，也伸出手，置于她的下方。

柔软细腻的指节在掌心轻轻一点后离去，只留下微凉湿润的触感。

他垂眸望去，是一朵还沾着露水的昙花。

刹那的美丽，瞬间的永恒。

双方的角色在须臾转换，女人歪了歪头，面具遮挡住她微勾的唇角，只余下那双敛下锋芒的眸，呢喃道:“你又何必执着。”

脉脉缱绻，低回温柔。

“你曾说我的心愿终会达成，那此刻我说，我的心愿就是你能如愿。”

杀了她，就是他最初打算落下的一子，也是所能达到效果最好的一步。

他了解她的所为，她亦然。

“当初那一箭好疼，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神明离开前，女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仿佛又回到那段独属于他们的相处中，她天真而纯稚的模样。

……

翌日

昆仑所有弟子聚集在露台，等待天尊对妖狐的审判。

几层支架缓缓升起，九尾逐渐出现在众人视野，漆黑沉重的锁链扣在她羊脂玉般细白的手腕，身影也在支柱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娇小，带着难以言喻的易碎美感。

这副画面因中央那个荏弱女人的身份而变得格外震撼。

良久的沉寂后，天尊不染凡尘的声线响起——

“姜子牙，为师命你…亲斩九尾。”

他迟疑了，但最终还是收起了多余的心绪，传下命令。

落子无悔。

但神仙，真的不会后悔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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