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阿酒与顾南衣将食盘放回膳房后离开,突然在一处角落停下。
少年随之停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女孩骤然发难,顾南衣身形一僵,却压制了本能反应,没有抵抗。
对方微暖的掌心覆在脆弱的脖颈,少年更加困惑,却因对方指尖倏忽抚过喉结而发出一声闷哼。
“唔-”顾南衣纤长的睫毛微颤,来不及探究,那微妙的感觉很快隐没。
“他可能发现了。”阿酒收回手,眸色微凝。
顾宝宝垂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没关系,”她捏了捏少年白嫩的脸颊,唇边盈起清浅的梨涡,漫不经心道:“问题不大,可以解释。”
凤知微此刻正在准备折返魏府,听到她的陈述后沉吟片刻,问道:“南衣的脸被看到了吗?”
“我们在墙角有响动时便戴上了面纱。”阿酒替她理了理衣领褶皱,低声道:“若是有人因喉结起疑,可用年岁尚小糊弄过去。”
“嗯。”凤知微点了点头。
毕竟,她就是一个没有喉结,年岁尚小的“男人”。
说罢,她又无奈地笑开:“我女扮男装至此,倒像极一场玩笑,除了陛下,似乎谁也没瞒过。”
“所幸知道的人都选择了保密。”阿酒默了默,出声安慰道:“你与帝京纠葛太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凤知微这步棋走的不妙,怪我,舍不下秋府的感情。”女孩劝过她,但她执意要回去,所以到如今,也只能头也不回继续地向前走。
但更加不妙的事情还在后面。
天盛天长节将至,赫连铮与韶宁同时来到青溟书院,一方说他已求天盛帝派人去秋府宣旨,请秋尚奇外甥女凤知微赴宴,另一方说她特意向天盛帝讨了旨意,让魏知去天长节赴宴,还准他进入内廷。
魏知:“……”这不是她想要的恩宠。
但两人一方拿凤知微就是魏知的事情威胁,一方又是娇蛮固执的公主。
她哪边都拒绝不了,只能送走两尊大佛后在屋内扶额叹息。
阿酒本因为在两边都是女装,所以赫连铮来找魏知时从不露面,现在看来,也是多余。
她趴在桌上摆弄茶具,看着对面郁闷惆怅的女子,喃喃道:“虽然很为难,但也是一个机会呀。”
女孩清软带甜的嗓音流入她耳中,将心中的乌云散去了些,凤知微沉思她话中的意思,眼前一亮。
“乐一,你的易容可以到何种程度?”
阿酒将茶杯把手勾在小指,看它在指尖缓慢地摇动,抬眸说道:“以假乱真。”
“!!!”凤知微顿时满血复活。
之后几天便给阿酒恶补朝堂中较为浅显的派系关系。
“天长节是陛下寿辰,更偏向家宴,按理不商国事,届时有人与你攀谈,随意应付便好。”说着,她忽地想起什么,若有其事道:“只是那楚王与赫连铮若发现你不是我,可能会出声刁难,但不会让人太下不来台,你对他们也不用客气。”
“好。”阿酒也轻轻弯唇,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