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长歌9

“你叫我什么？”凤知微迅速反应过来，故作疑惑地问道。

“燕怀石白日里已经揭穿过一次了，我们就坦诚点，”女孩灵动的杏眸朝她眨了眨，说道:“凤姑娘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礼尚往来，是否可以告知我们你来青溟书院的真实目的？”

“我能有何……”凤知微狡辩的话语在那双清冷淡然的眼眸注视下逐渐消弭，最终她长舒一口气，妥协了。

“让你们过来的人知不知道自己派来的是什么祖宗？”她嘟囔着抱怨一句，想着今后还要一同生活行动，无奈坦诚道:“我是来探寻书院秘密，顺便监视辛子砚的。”

“你们两个注意点，在外面可别说漏嘴了。”

“当然不会。”阿酒轻轻颔首，鸦青色的长睫漫不经心地垂下，低声唤道:“魏公子。”

凤知微闻言一怔，随即满意地笑道:“顾姑娘聪慧。”

待她用完餐离开，一直缄默不语的顾南衣才抬起头，专注地凝视着女孩，倏然出声:“乐一，我们是恋人关系吗？”

“嗯？”阿酒眉梢微挑，有些意外，但还是如实回道:“不是。”

“我们不能长相厮守在一起吗？”少年有些疑惑，小鹿般单纯懵懂的眼眸清澈见底，透着一丝好奇与更多的…执着。

他或许还不能清楚地划分两人的关系，但内心隐约有了声音告诉他，她是他的。

一如既往地坚定，带着如稚子般的占有欲。

阿酒冷白玉似的指尖轻点桌面，耐心地同他解释，“人与人的亲近关系分为很多种——亲情，友情和爱情，任何一种，只要你想，都可以一直在一起。”

顾南衣消化了一会，点了点头，追问道:“方才她说的，是哪一种？”

“互生爱慕，心生吸引，”女孩弯起唇角，颊边盈起两个浅浅的梨涡，轻声回答:“自然是爱情。”

“那我们……是爱情吗？”顾南衣小心翼翼地抬眸，眼里匿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他并非不懂一点人情世故，也曾在偷偷跟着阿酒历练时看过几对相处模式不同的男女，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望向对方的眼中有着他无法解读，却能感受到的炽热亲昵的情感。

他还在街边小巷中见过平凡生活里相互扶持的夫妻，丈夫在集市看到某样物品，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买给家中的妻子，而妻子也默默给予相等的爱意。

所以顾南衣在凤知微提起“恋人”时的低喃并非不解的疑问，而是恍然的领悟——原来他和她，在别人的眼中竟也是那样的关系。

没等她回应，他便再次开口，低缓的嗓音透着诱人的磁性，又藏着几分少年人的清冽:“如果不是，我可以学。”

“傻子。”女孩坠着星光的双眸弯成了月牙形，似是宠溺地叹道:“爱是不需要学的。”

在顾南衣过往的时光中，并没有人告知他这些，包括她。

但如今他提出了，她便接下，将这张本就沾满了自己色彩的白纸，彻底画上她的轮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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