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长歌2

目的地并不遥远，没过多久，男孩便将她推到了一扇红木门前，似乎是某个院落的后门，他吃力地将小木盆搬进门槛，也终于被人发现了行踪。

来的是一个穿象牙白衣衫的男人，阿酒听到男孩叫他师父，然后又听到这个作文人打扮的男子问道:“这个孩子是哪儿来的？”

“捡的。”这阿酒第一次听男孩的声音，平静但透着藏不住的稚气。

“在哪儿捡的？”男子继续问道。

男孩问一句答一句:“河边。”

男人上前检查了木盆与襁褓，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信物，在缄默一瞬后，也想到了她出现在河边的原因，换了个话题:“南衣，你准备怎么做？”

哦，原来他叫南衣——阿酒眨了眨眼睛，事不关己地想着。

小南衣没有说话。

“那就找户需要孩子的人家，送出去吧。”他们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分心再照顾一个孩子。

男孩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愿。

“你准备收养她？”男人见状，抬眉问道。

他见对方虽然没有回答，但眼中显然有这样的意思，骤然凌厉了声线，“顾南衣，你还记不记得你的使命？”

“记得。”小南衣下意识地回道，“我是大成的子民，要效忠于大成。”

一切为了大成。

这熟悉的口号。

襁褓中的小孩依旧事不关己，甚至打了一个小哈欠，在泪眼朦胧抵不住困意时，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男人本想干脆让顾南衣将她从哪里捡的扔回哪里，但看到孩子琉璃般明净剔透的眸子，尤其是眼底流露出的纯稚无辜之色后，倏然迟疑。

这个孩子实在太乖，若是放回河边任其自生自灭，未免太残忍，不过，“南衣，若你能保证将为师安排的每项任务都完美达成，我便答应你。”

他想到了一个督促这过于内敛的孩子练功的好方法，而且，“你捡回来的娃娃，你养。”

“好。”小南衣松了一口气，低低应声。

“算了，”男人见状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提议指导道:“你先给她起个名字。”

“……”男孩蓦然愣住。

“这很难吗？”男人一时忘了他不到四岁，疑惑地看着他。

小南衣垂着眸子，想起自己偶然听到浣衣妇女对自己孩子的期盼，也学样说道:“我希望她一生快乐。”

“所以呢，你想叫她什么？”男人想了想，试探地问道:“一乐？生乐？”

“好难听。”男孩在心底跟读，摇了摇头，神色十足的抗拒。

“……”男人无语，考量再三后拍案定板，“那就换个顺序，叫乐一。”

“乐，意为欢喜、快乐，平安幸福。一，意为唯一，全部。”

“好。”听起来不错，小南衣满意了，垂眸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纤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低低念道:“顾乐一。”

这回轮到对方愣住，出声问道:“你想让她跟你姓？”

“嗯，”男孩毫不犹豫地点头，唇边弯起一抹笑意，坚定地说:“她，我的。”

他捡回来的，他照顾她，而她也该跟他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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