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敢相信的看着胥慕,
只见胥慕伸出手指摆弄着额头前的那一缕细毛,
走到南栀面前蹲下,
亲昵的说到,
胥慕栀儿乖,你只管安心活着,哥哥,会保护你的。
南栀眼里充满泪水,愣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滴血的刀,
胥慕从怀里掏出一块青蓝色绣布来,接过南栀的刀,擦了擦,入鞘。
胥慕摸了摸南栀的头,
继而背对着南栀站了起来,瞬间收起了笑脸,看向叶修,
胥慕我会跟皇上说,让他速取南楹小姐,一旦有了权利依仗,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叶修即使有百般无奈,但事已至此,也是力不从心,
叶修那,就有劳胥将军了。
一阵翻天闹腾,胥慕把玩着玉佩,从叶府大门走了出来。
侧眼一看,李元封靠在门柱上,闭着眼睛,似在养神,嘴里叼着一根草,正嚼的津津有味。
胥慕轻笑一声,
胥慕什么时候改吃素了?
李元封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凑到胥慕身旁,
李元封呸呸呸!什么吃素?
李元封怎么样,叶南楹答应没啊!
胥慕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胥慕去通知那皇帝吧,准备大婚。
李元封哈哈哈,我就知道胥慕你一定能搞定!!
李元封开怀大笑,无所顾忌。
面对李元封多年来吊儿郎当的样子,胥慕也是习惯了,奈何实在听不下去这股子魔性的笑声,只好先行一步,
趁其不备,一脚踏上李元封牵来的马,顺着街巷,快速飞奔而去。
等李元封回过神来,
马也没了,人也没了!
李元封你个该死的胥慕,又把我抛下!!
任凭再怎么急眼跺脚,他还不是得一步一步揣回去?
街上来往的行人百姓,看见有人在此发疯,
议论纷纷,谈笑纷纷。
不知道,是哪家的傻子,在叶府门外乱拳踢打。
方才还响晴的天,这会儿又阴云密布。
胥慕捧着一束山间野花扎成的花束,一步一挪的走进了山林。
他在丛林中穿梭着,脸被低低地埋着,
似乎,很阴沉。
又显得异常悲悯。
走了很长一段路,衣服都被丛生的树枝划出了不少口子,胥慕终于停下了脚步。
而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石头和土混合着累堆出来的圆堆。
只见他双手捧着花,愣在原地。
不说一句话,也不发出一个动作,
只是站着,双眼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圆堆。
忽然,天空打了一声响彻云霄的惊雷,
惊了山间的野鸟,大片冲向天空。
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打在胥慕身上,
慢慢地,雷雨骤聚,下的越来越密,越来越重。
胥慕“扑腾”一声,跪在了圆堆前,
开口道,
胥慕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无法面对……
待雨水冲刷圆堆,泥土被冲了下去,圆堆上面用石头刻出的字,就显露了出来:
白信威
刘以芳
之墓
这是胥慕的父母,
当年在这里被杀,自然,这里也成了他们的墓地,
当年父母拼尽全力带着胥慕从宫里逃出来,却还是没逃过命运,惨遭杀害,
自己的性命,是被父母用血肉保护住的,
若不是当时父母紧紧把他搂在怀里,倒在地上压在身底,
怕不是自己当年也同父母一起上了那黄泉路,
胥慕的眼里流出泪水,同雨水夹杂在一起,
他还是这般要强,每当雨天,都会找地方淋一些雨,好有掩饰的把久久压在眼底的眼泪释放出来,
胥慕父亲,母亲,为什么当年不让孩儿同你们一起走呢?
胥慕这样,孩儿心里,才不会这么愧疚。
因为要活下去,必须改名换姓。
“胥慕”一名,还是李元封的父亲给取的,
胥之年华,慕已孤飞。
这一辈子,终究要他一人坚强走下去,不能死,还要硬气拼命地活得风生水起,
目的,只有一个:
报仇!
毕竟,强者才能自由自在。
想保护一个人,轻而易举;
相杀一个人,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