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王爷，昨天绑我的人应该还在，要不要……”
袁今夏眨了眨眼，没说完。陆绎抿了口茶，修长的手指扣着桌子。
“他不是绑错人了？那便一定会再来的。”
“等他自己来吧，本王懒得跑那一趟。”
“……行。”
袁今夏看陆绎打了个哈欠，挑了挑眉。
“你是不是没睡好啊……”
陆绎捏眉头的动作顿了顿，他轻轻笑了一声。
“你觉着呢。”
“嗯……应该是没睡好，昨晚淳王殿下可是辛苦了。”
袁今夏脸不红心不跳的，倒是陆绎不小心被水呛得不行。她笑的前仰后合，看得陆绎牙痒痒。把她惯的不行啊……胆子越来越大了。
陆绎气的一口气把茶水喝完后，就起了身。
“我去看看李夫人，你若是想出来便出来吧，尽量带上几个人。”
“嗯。”
陆绎出门撤了那群锦衣卫。真的没了束缚，袁今夏反而不想出门了，反正早上想出去也是为了告诉陆绎那群人的事，现下他已经知道了，她也就没事做了。
她踢了鞋子，褪去衣裳，摘下发簪，重新回到床上。外面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袁今夏躺在被子里，迷迷瞪瞪的，感觉舒服极了。
在滴滴答答的小雨天睡觉，简直不要太幸福了好吧！
＊＊＊
“李夫人。”
“王爷……”
“王爷！真的不是我王爷！”
“李夫人，您得拿出证据来啊，您怎么证明，李大人不是你杀的？”
“我……那王爷，您又有何证据证明，是臣妾杀了大人。”
秦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直直地看向陆绎。陆绎眉目含笑，竟生出了少有的温和，说出的话却是直刺人心。
“本王查到，李夫人有个情夫。”
“正是郑文郑大人。”
“据本王所知，郑大人和李大人最近都甚得圣心，谁升职就看谁先一步动作了。”
“本王为何不能怀疑，郑文挑唆你杀了李大人，升职后，许你繁荣富贵？”
秦氏的脸变得惨白，她哆嗦着嘴唇，不说话。陆绎随手拿起一个茶杯在手里把玩着。
“还是那个问题，你是如何得知，李大人是被人杀死的？”
“大……大人升职在望，怎会轻易了结性命？”
“秦雪。”
“别逼本王用刑。”
“本王念你是女子，李大人又确实为国尽心，没逼你。可你若再不松口，本王可不能保证，你儿子能看到一个完整的尸体。”
陆绎语气没有起伏，冷冷淡淡。越是这样，秦雪越是心慌，她的手不住地揪着衣裳，揉皱了又展平，反反复复几次后，终于泄了气。
“我说。”
“那日，我看见，郑大人跟李大人一起，去了后山。我一时心慌，想着莫不是我和郑大人的事让李源知道了，便偷偷跟了过去。”
秦雪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谁知道……我过去之后，就，就看到郑大人拿着刀……就……捅进了李大人腹部。”
“我不小心出了声，被郑大人发现了。他看在我与他两情相悦的份上，没有动我。但，但他告诉我，不让我说出去，等到过几日再放出李大人身亡的消息……”
“王爷，臣妾真的冤枉啊王爷。”
陆绎依旧盯着手里的茶杯，缓缓开口道。
“郑文是怎么杀死李源的，你描述一下。”
“臣……臣妾当时怕极了，没看真切。”
“记得多少说多少。”
秦雪抬眼看了看陆绎，想了想，说:
“郑大人拿着刀，一开始就只是比划着，他们说了什么臣妾听不清，但是郑大人忽然情绪激动，李大人也像是疯了一般，郑大人将刀往前送，李大人便也就向前迎。”
“然，然后，刀就……进了他肚子里。”
“李大人身上有好多处伤，他只捅了一刀？”
“当……当然不是。后来他又补了好几刀。”
“怎么补的，站着？跪着？亦或是李大人躺着？”
“李……李大人当时已经……不行了，躺在地上。”
陆绎眸色深了深，终于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对着秦雪笑了笑。
“李夫人，您说的我会当做线索调查，这段时间就委屈您，在这屋子里，多待会儿了。”
说完不等秦雪反应，径直走出了屋子。
＊＊＊
等陆绎回去，就看到袁今夏裹着被子，像只小猫一样缩成一团在睡觉。他不由得脚步放轻了些，走到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
袁今夏咂吧咂吧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坐起来，问道:
“怎么样了？”
“李夫人招了。”
“啊？”
陆绎坐在床边，伸手绞着袁今夏的一缕头发，缠在手上又一下子松开，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她说她看到郑文杀了李源。”
“但是，她在说谎。”
袁今夏眨了眨眼，脑子刚醒过来还不是很灵光。
“她说，郑文是在李源倒下后补的那几刀。”
袁今夏略一思索，恍然大悟。
“刀伤的形状不对！”
“嗯。所以，她在说谎，她根本没看到郑文补刀，甚至……可能都没看到郑文杀了李源。”
“那她为什么要陷害郑大人？”
“可能不是陷害。”
“是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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