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空落落的,方才的触感仿佛是庄周梦蝶了。
拓跋余目光就势落在地上的簪上,拾起看着面前的姑娘:“我可救了你。”
“殿下若不吓臣女,也不用如此费心了。”
長姝看着他手里的簪子,伸出手摸摸脑后,果然簪子掉了。拓跋余将簪子展在手掌,長姝伸手时却被躲开。
“都说殿下日理万机,没想到闲情雅致捉弄臣女。”長姝看着拓跋余,并不避讳他。
“女子聪慧是福,但是过于牙尖嘴利就是那就不可爱了。”
拓跋余上前一步按住長姝伸来的手,另一手拿着簪子利用身高的优势帮她重新戴好。男人的芬香袭来,長姝下意识的偏过头,南安王要比她高处半个头呢,真会欺负人啊。
拓跋余看着故意垂眸的長姝,多了几分兴致:“你弟弟李敏德在宫中是侍卫吧?”
長姝抬头:“家弟若是惹了殿下不快,还请殿下勿怪。”
“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王会照看他几分的。”
嘴角抽搐
李長姝:我面子可不大,小着呢
夜晚李家安排了祈福的花灯,粉色的花瓣包裹着蜡烛。長姝跪在周氏身边,双手合十双目轻阖:老天保佑娘与敏德安康喜乐。
真是一幅美人图。
拓跋余远远地看着,并未前去。
只是突然出来了紫烟的尸身,一袭红衣撒满了花瓣。
看着李敏峰的震惊,長姝看向了未央,两人眼中是相同的笑意的。这事情当着众多官眷夫人前,又是三位王爷与太子妃跟前,闹到了圣上前头,李敏峰被判了流放充军,贬为庶人。
李敏峰的离世无疑打击了叱云柔,只是長姝却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她只是想为积压多年出口气,但是李敏峰的死属实意外。
叱云柔提议,带着几位姑娘去清风观上香。
“清风观虽然不如紫金观,但是前来上香的官眷居多。”長姝将香插好,看着身边的敏德:“你怎么心事不宁的?”
“没,我就是在想佛祖真的会显灵么?”
“呸呸呸。”
長姝一掌拍在敏德身上,看着佛像:“佛祖会保佑娘的,还有你个臭小子。”
“我怎么就是臭小子了,保佑你吧,省的让娘惦记。”
姐弟俩的拌嘴,拓跋余身后的侍从瞧着:“想不到,三小姐与李侍卫是这样相处的。”
“果然是个有趣的。”拓跋余
“可是要属下说,这位三小姐还不如安平县主......”
被迫禁了声,拓跋余冷眼瞧着,看向前方时柔和了一些:“有些女子只能赏玩,可有些就可以捧在手里的。”
谁知上香的时候,当着拓跋余与拓跋浚的面,有人指证李未央并未李未央。
惊动了太多人,叱云柔带着众人只能回到尚书府。
由七姨娘与高阳王出面,这事算是接过了,李未央从叱云柔手下逃脱。
李敏德代表李萧然回乡祭祖,長姝帮着他收拾了许多东西。叱云柔心思不定,又对李未央下手,接过找了法师称家里有人行巫蛊之术。
回到院子里,長姝挽着周氏,看着下人们进来就是噼里啪啦犹如抄家一般的搜查,什么也不说。再来到主院,小木人是在李未央哪里搜到的。
李长乐拿过那个木人,走到跪在地上的未央质问道:“李未央!这小木人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平时母亲待你不薄,你居然要害死她。呵~我明白了,你先是想方设法的让你娘得到三品淑人的封赏,然后想方设法的害死母亲,这样你就可以让七姨娘坐上正室之位,你就是从庶变嫡,从此平步青云了是不是?”
長姝与周氏站在老夫人身侧,听着长乐直接给未央定罪。
“祖母,父亲,就算这个小木人是从我那里搜出来的,但也未必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这根本就是有人在诬陷,况且这种事情在未央身上发生,也不是第一第二次了。”
“嗯..此事尚有可疑之处,还是不要急于下定论。”李老夫人
“是啊大哥,未央不是那种人的。”
“三婶!”长乐看着周氏:“你要为二妹担保么?”
長姝挡在周氏身前,看着李长乐:“我娘也是实话实说,大姐何必为难我娘呢?”
说罢转首:“祖母,大伯父,若要長姝说,二姐什么样的人祖母与大伯父心里都清楚,为何事事都冲着二姐一人来呢。”
见长乐还想为难長姝与周氏,未央福身揽下,在事情水落石出前她不能出君兰院。
又是拓跋浚救下的未央。
李敏德归来,今日东平王与南安王皆来了尚书府。長姝找到敏德的时候,见他正被常喜塞了一嘴的果子,顾不得其他人在冲了过去。
“李长喜!”
一声怒喊,常喜后怕的待在一边。長姝走过来,拿出帕子将他嘴边擦拭干净,扫了一圈将敏德护在身后:“敏德若是惹了二位殿下不快,長姝做姐姐的赔不是领罪都可,还请两位殿下勿怪敏德。”
長姝看着一旁的常喜,真没想到连她都对敏德这般,真当三房没人了么。
拓跋余饶有兴趣的看着長姝眼中的狠意,起身扶着她行礼的双手:“三小姐不用多礼,家弟很好并不见罪。”
“多谢南安王殿下。”
長姝起身,伸出手拉着李敏德的衣袖:“祖母还找敏德了,就不多奉陪了。”
走出了一段距离,李敏德看着拉着自己的姑娘,心里柔软不已:“祖母没找对吧,你又何必掺和里面去呢。”
“你是我弟弟,我不护着你难道还要看着你被欺负么?还有李长喜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论辈分她该叫你二哥。”
李敏德在意的是刚才拓跋余的目光,敷衍的点点头。長姝忍不住一手拍过去:“你呀,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老夫人不是在找二公子么?难不成是三小姐欺骗我们不成?”
是南安王。
長姝看向敏德,示意他先走:“这便去呢。”
虽然不愿,可是欺骗王爷的罪名也不是谁都能担待得起的。長姝懒得拐弯抹角,看向拓跋余,她可不认为拓跋余是巧遇:“殿下专门前来,可是有事?”
“真是聪慧,本王很欣赏你。”
拓跋余走在身旁:“男人得到权势的方法有很多,可是女人却只能依附男人。三小姐论起聪慧才情,甚至样貌皆不输李家大小姐,可是你甘心一直被欺压着么?问鼎高位,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仰视你,如何?”
“臣女不才,身处高位不一定会有如今的自在。虽然長姝不如大姐闻名,可是做好李家的三小姐,也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臣女多谢殿下好意。”
長姝只觉得危险,这个人太危险了。
叱云柔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李家的中馈落在了温氏的手上。
皇后娘娘的宴请,李常茹一舞闻名,得到了许多赏赐。闾昭仪想起拓跋余提起过得李家三小姐,看着众人。
既然被提名了,長姝就没避着,大方的奏了箜篌一曲。
得的赏赐,传回李府,李长乐带着人冲了进来一顿砸。長姝却半点没有意外,毕竟以李长乐的性子她们得了好就是李长乐的不快。
习惯了懒得放在心上,敏德又要出远门,長姝看着周氏忙前忙后的收拾。敏德这次出门少则一月,是经过圣上面前替李萧然出去处理事情的。
敏德时隔两月归来的时候,李府已经乱成一团糟了。
李长乐逝父,被送去了乡下。周氏感染了时疫,長姝日日陪伴也未能躲得过,長姝一直发热昏迷了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