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旳的婚事结束,昨晚栾娪替栾旳跑了一趟,第二日请安过后吴氏对她显然好感很不错的。
栾家只有两房,吴氏见礼几乎都放在了小姑身上。
老太太没那么多规矩,程氏身体糊涂起不来身,她便代了几嘴,就是寻常的教导以夫为重,传宗接代为次,家族荣誉地位为要。
栾旳瞧着老太太还要说下去一般,想要制止。却听老太太爽朗笑道:“罢了罢了,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好就是,我呀等着好消息就是。”
瞧着栾旳与吴氏面上羞得挂不住,栾娪忙解围道:“堂兄为人祖母哪里不清楚呢,嫂嫂又是大家闺秀,定会琴瑟和鸣的。”
“那就承韶予吉言了。”
一家子和和气气,还真是有家的感觉。
栾旳有些失神,吴氏立在他身旁默默地陪着。
“如今你二人婚事落定,明日我韶予就要启程去宥阳了。”
这本来也是定下的,栾旳点点头:“此番去宥阳走的水路,祖母还是小心些才是。听闻水上不安稳,不如多带些家丁吧。”
吴氏也是附和道:“是呀,那些家丁还能护送祖母和韶予再回汴京,总叫咱们都能心安些。”
不得不说,吴氏很会做事。
思虑再三,老太太点点头:“我个老婆子没什么,韶予还是姑娘,万事还得保险点才是。”
“这事孙儿去办,明日定会安排好的。”
“那孙媳让人多备着盘缠吃食,拿些软垫。”
老太太点点头,任由他们夫妻折腾了。
隔日,扬州码头上栾旳和吴氏来送,栾娪扶着老太太上了船。
吴大娘子带着梁晗和梁暨匆匆赶来:“姑奶奶,走的这么急叫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老太太摆摆手:“回京就见到了,不急不急。”
梁暨却没有上前,静静地与梁晗站在后头,听着老太太与吴大娘子说这话。
梁晗转头看着平静的梁暨,再看向栾老太太身旁的青色身影的姑娘:“不如告个别?”
梁暨垂眸摇摇头:“没有必要。”因为以后再不会有什么交集,就当是做了梦醒了就是。
简单的寒暄过后,祖孙二人才是上了船。
船上晃晃悠悠的,算着日子盛老太太和贺老太太都快到了,左右扬州和宥阳不算很远。
不出一日,也会到的。
夜晚的水波宁静,栾娪陪着栾老太太在船舱说话。
嬷嬷却慌张跑进来:“出事了出事了!不远处有水贼,老太太快和姑娘坐小船走吧。”
只是魏嬷嬷支支吾吾的,栾娪起身:“祖母先去,我随后就到。”
胡嬷嬷收拾着东西,扶着老太太就要往外走。老太太抓住栾娪的手:“我走了你怎么办?”
“老太太别担心,小船有好几只呢。何况咱们有家丁,先把您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们护送着姑娘随后就到。”
老太太心不安的走了出去,栾娪看向魏嬷嬷,后者吞吞吐吐:“能用的小船只有两只,一次只能坐两个人,算上船夫也才三个。”
“先用两只,一只胡嬷嬷陪着祖母,另一只放两个会武的家丁护着祖母。一定要确保祖母安全!”
“姑娘放心,只是姑娘该如何?”
栾娪看向担心不已的魏嬷嬷:“嬷嬷怕么?”
“老奴不怕,誓死护着姑娘的。”
栾娪走到船头,瞧着远处的小船吵吵闹闹的就要逼近。安顿好一切,栾娪瞧着老太太渐渐远去,才是放了心。
剩下的家丁二十多人,人手一根粗棍子。
“姑娘,您先去吧,这儿我们还能顶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