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十一】

　　扬州码头，栾旳带的人不算很多。

　　见了栾娪扶着栾老太太，栾旳也等不住，匆匆加快了步子扶住祖母另一侧：“祖母安好，一路上辛苦了。”

　　“瞧瞧，当了家主的就是有担当。倒不像我家的，事事操心。”

　　吴大娘子的寒暄，栾旳谦和一笑：“大娘子懿安。”

　　一番客套过后，栾旳与栾娪逐渐走到后头。

　　“我的红玉呢？”

　　栾娪眼睛闪亮亮的，栾旳失笑：“小没良心的，我一个大活人亲自迎你还没红玉重要。”

　　“堂兄才不会这么认为呢。”

　　被拿捏住了的栾旳，也只能认命。没办法，栾家的小祖宗都得宠着。

　　“放心吧，都送去你院子了。你也放心，房间布置，绅和通了信，你和祖母回去好好歇着。”

　　两人声音不算很大，虽是堂兄妹，可到底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栾旳虽是小娘养的，可是为人举止被嫡母教的极好。

　　说起这位大舅母，是扬州商户程氏之女。虽说商为末，可是程氏会做事也会做人。

　　程氏年纪大了，身子却发糊涂。场面躺在榻上，神志不清总是睡着的。

　　老太太到底惦记着这位儿媳，命人好生招待着，便是自己要去瞧瞧。

　　吴大娘子知晓这是人家的家事，带着梁家六郎、七郎说着去见见娘家舅舅。

　　此番为栾旳说亲的姑娘，正是吴大娘子娘家舅舅的孙女。

　　后院很是别致，少了莺莺燕燕的很是安静。

　　花草灌木，老太太一路瞧着：“真该给你找个内子了，院中的你也不细心。”

　　看过了程氏，老太太的眼圈红了一番。

　　隔日，吴大娘子带着娘舅舅的孙女，一同在栾家做客。

　　栾旳与吴氏算是正式见了面。

　　吴氏不算是倾城样貌，眉眼间多了柔和，看起来便知是个温和的性子。

　　两家都是同意，寻了有名的媒婆又是一番程序，两家才将日子定下。

　　本就是提前准备，只要新娘子穿上嫁衣找个吉祥日子就是了。

　　那日，栾娪瞧着栾旳，总觉得她的堂兄和这个吴氏有过交集。

　　栾旳却也没有再避讳：“之前的有场马球会，我曾见过她。”

　　栾娪忍住笑意，宴请见面很正常，惊喜的是一见钟情。

　　“她马球打得极好，所以祖母说起说亲的是她我没有拒绝。”

　　栾旳眼中的柔和，提到吴氏时是明显和宠溺自己这个堂妹是不同的。

　　栾娪笑着道：“那妹妹就祝哥哥嫂嫂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嗯。”

　　栾旳虽然羞得耳朵都红了，却还是笑着应下了。

　　大概从未见过这幅样子的栾旳，栾娪回到院子时还是有些恍惚的。

　　大伯父的后院不安静，所以堂兄的娶亲祖母是一再小心。

　　孕中的栾妁曾回家与祖母道起吴大娘子的娘家舅舅，听闻那姑娘也是扬州贵女的尖尖儿，老太太这才找了吴大娘子。

　　自己回院子并没有注意到，廊下落下的白方巾，底下的一角绣了韶字。

　　梁暨看着那一方丝帕，心里知道该还回去的。

　　韶...

　　白丝帕在手心收紧，那晚船头的少女轻声客套.....

　　最终，梁暨将那方丝帕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