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颗糖

第二天清晨，

张起灵和平时一样，起床洗漱后，准备出门打工。在换鞋的时候，忽然听见吴邪轻微的呼唤，

“哥哥？·······哥哥？”

张起灵赶紧换好鞋子，走向卧室。吴邪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可能还不清醒，就只是迷迷糊糊地喊“哥哥”

张起灵走过去，把小吴邪抱在怀里，问道，“怎么不睡了？眼睛疼吗？”

小吴邪眼睛看起来有点肿，他闭着眼睛紧紧抱着张起灵，看起来还没完全醒。

张起灵无奈地摸摸他的头，打算先去给他用热毛巾敷一下眼睛。他一起来时，感到有股小小的阻力，回头一看，吴邪一边抱着被子，一只小手揪着张起灵的一片衣角。

张起灵看着吴邪的样子呢，心里一疼，也不顾不得去拿毛巾了，只是重新脱了鞋，和躺进被窝里，抱着吴邪再睡了一会。

张起灵知道吴邪一直很缺乏安全感，从小就是这样。

他一直觉得自己亏欠吴邪，才捡到吴邪的时候，吴邪、还那么小，他也不得不上课，根本没多少时间陪他。大多时候吴邪都时他请别人代为照顾，而吴邪自从可以自己行动时，就不愿意和别人呆在一起。

对吴邪来说最亲近的人，是他这个唯一的亲人。

小吴邪从来没有问过张起灵自己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因为对他来说，他有意识起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张起灵；在他发烧感冒时，给他量体温、抱着他喝药的人，是张起灵；在他做错了不对的事时，张起灵也不会因为他是孩子而放纵他，对他进行教导。

因为吴邪从小就很乖，也不胡闹，不像别的小孩子一样问他要这要那，偶尔张起灵问吴邪想要什么，吴邪总是一脸开心和惊讶地说，

“真的吗？那哥哥可以举高高吗？”

“哥哥，小邪要骑马！”

“哥哥，小邪要抱抱！”

“·········”

张起灵一直都知道吴邪很懂事，所以，他才觉得愧疚。他能给吴邪的关心和爱护都还不够，或者说无法给予吴邪足够的安全感。

从他遇见吴邪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吴邪是他这一辈子的责任和牵挂。

他想尽力的给自己所能给的，让吴邪天真无邪地长大，可以像别的小孩子一样，随时随地开开心心的，缠着大人使劲的撒娇。

可是，吴邪太懂事了。还好吴邪的性格不像他一样沉默寡言，不然张起灵可能会更加的自责。

张起灵零零散散地想了很多，但最终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思路。

他察觉到怀中的吴邪动了动，以为他只是无意识的扭动，谁知道，被子里传来小吴邪闷闷的声音，

“哥哥，小邪是不是不懂事啊？”明明知道哥哥要去忙，现在还拖着哥哥，甚至还让哥哥担心，吴邪想及此处，心里更加的难受。

张起灵闻言，叹了口气，把小吴邪稍微抱出来一点，怕他躲在被子里闷到。他用一只手把吴邪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摸摸他微微有些发红的眼角，温声道，

“小邪很好。”

小吴邪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脸上也重新挂满了笑容，他微微凑向前，在张起灵脸上“吧唧”亲了一下，觉得不够，又来一下。

糊得张起灵一边脸上沾满了小吴邪得口水，但张起灵也没有制止任由他亲够才罢休。

后来，每次吴邪在晚上睡觉前或是睡醒后，只要吴邪逮到机会，都要在张起灵脸上糊一脸口水，张起灵只能每次都去重新洗脸。

张起灵也从未躲过吴邪的“袭击”，但吴邪的这个习惯，在吴邪读初三的时候就没有继续执行了。

因为，他换了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