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1）

天山。

　　高耸入云，终年积雪，四季如冬，云海缭绕，不似人间。

　　五鬼走了五天四夜，终于在日暮稀薄的傍晚，看见一方竹舍。在这天寒地冻的千里冰原，竟然有这样一抹翠绿，不禁让人心头感到一丝生机。

　　这里，应该就是屠梦说的地方了。

　　五鬼走进了一些，看门虚掩着，思绪了几分，朗声道：

五鬼“在下五鬼天王，前来拜见巫蛊婆婆，还望婆婆不计晚辈叨扰之过，见晚辈一面。”

　　等了须臾，无人回应。就在五鬼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一声脆生生的女声响起：

乌兰“在这天山的深谷里，有一株寒梅，算算日子，现在应该开了，你去帮我折了来！”

　　五鬼心下有些迟疑，怎么听声音，是个妙龄女子。

五鬼“这位姑娘，在下是来找巫蛊婆婆的，看来是找错了地方，恕在下打扰了，告辞。”

　　说完，转身便走。

乌兰“你不辞辛苦，冒险上这天山，这就要走了？难道你是来赏雪景的？”

五鬼“我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既然有缘，姑娘可否告知，巫蛊婆婆在何处，在下定当不胜感激。”

乌兰“我说了，深谷里，有一株梅花，你去把它给我折来，我就帮你。”

　　五鬼不禁有些气愤，本来他一路风霜雨雪的赶来，几次差点摔下山崖，苟延残喘到了这里，以为终于让他找到了，却被一个连面都没露的女人消遣，折什么梅花？

五鬼“既然姑娘无心帮在下，在下告辞了，我还有要事要办，不叨扰姑娘了。”

　　拍了拍肩膀落下的残雪，转过身就要走。

乌兰“哎，求人办事，还这么不知道好歹，难道你没有听过吗？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你连一株梅花都不愿帮我折，还想让我帮你？”

　　五鬼听闻，停驻了脚步，回过身：

五鬼“你什么意思？”

乌兰“就是你想的意思。”

五鬼“难道你是？”

乌兰“哼，你觉得，在这鸟都看不到一只的万里雪山，会有第二个人在吗？”

五鬼“可屠梦说，是一位婆婆……我听姑娘的声音，不过花信之年………”

乌兰“屠梦？你说的可是神魔宫屠霸的女儿屠梦？”

　　五鬼方才想起，屠梦临走时交给他一封信。

五鬼“没错，就是她，她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婆婆，只是，巫蛊婆婆到底在哪里，还望姑娘看在认识屠梦的份上，告知在下。”

乌兰“你把信放在门口吧，然后就去给我折花。”

五鬼“你……”

　　五鬼此时觉得，他这上半辈子，都是他在玩弄女人，后来碰到玉儿就算了，谁让他被玉儿迷得七荤八素的，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他居然被个女人再三戏弄。

乌兰“怎么？你不愿意么，我啊，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冷冰冰的天山，只是想要看一眼那山谷里的寒梅来聊以慰籍我这孤单寂寞的漫漫长夜，可是你呢，一个大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说着，竟然带了一丝幽怨，似乎五鬼是辜负了她的无情郎，声音酥的透进骨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