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连心

所谓母子连心吧。曹砚的电话响了。田医生打来电话：“你明天顺道来我这儿一下吧。有点儿东西给你，昨天忘了。”

“明天不行，我在北京呢，明天回去。”曹砚脱口而出，有点儿后悔。

“你去北京了？有没有时间去见到一一？”

曹砚只好说：“见到了。”

“她怎么样？帮我问她好，让她有空给我打个电话，有机会最好回来看看我。”

曹砚心中叹气：唉，老妈都没问我来北京干什么，也从来都没这么嘱咐过要我和她联系。他有点儿小妒忌，“知道啦，她很好。她应该很快会回去。周一我再去拿东西。挂了，挂了。”

其实，他不知道，妈妈是如何克制住那份牵挂，只为让儿子可以自己走得远一些，有力一些。这也许就是一一说的，田医生最酷的地方吧。

电话那边，田医生虽然没有追问，但直觉告诉她，事情开始在向她希望的方向发展。她静静地笑了。

“谁呀？”一一醒了。

“我妈。”

“哦，挂了？”一一有点儿遗憾。这一个多月，怀念田医生的温暖和鼓励应该多过想念曹砚吧。不过，她转念一想，要是这么晚了，田医生听到他俩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她让你要给她打电话，要回去看她。”

“好呀，我快点儿把这边处理了，就回去看她。”一一一脸向往状，似乎很有动力了。

曹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里自己琢磨：刚才我让你快点儿辞职回去，就左右为难的。这会儿，听到我妈的希望，却打了鸡血似的。不会有一天是我问她：我妈和我掉河里，你先救谁吧？当然，答案是没有悬念的。

曹砚被自己的荒唐脑补弄笑了。一一好奇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又二了：“你想什么呢？这么好笑？”

曹砚笑着说：“你这么听我妈的话，要不你明天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曹砚的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两个人同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次对话。曹砚其实到现在也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么久，自己都不能承认和正视对一一的爱；但他更难过的是他的拒绝伤害了一一。他小心地拿过一一的手，带着歉意看着一一的眼睛，“对不起，一一，这么久以来，我…….” 他不知道如何往下说。

“我明白，你不用抱歉，有些事情是需要时间的。以前经历的一切，就是你我必须要经历的，对我们都很重要。”一一柔声道。

“谢谢，一一，谢谢

你！”曹砚把一一深深拥入怀中。

过了良久，一一轻轻从曹砚的怀中离开，“很晚了，睡吧，我给你拿被子去。”

曹砚虽然有些不舍，但也只好看着一一去忙乎了。

一夜，两个人都睡得很踏实。虽然是睡在沙发上，但曹砚却觉得好多年来，从没有这么放松地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