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娇艳

皇贵妃的大典场面盛大，嫉妒得淑妃不知摔了多少名贵瓷器，玉芬死了，顶替上来的是玉芝：“娘娘息怒，皇贵妃的殊荣说到底也不过是皇上给的，荣辱皆在皇上一念之间，娘娘该想想如何拉拢皇上的心。”

淑妃恨恨地道：“贱人，本宫瞧着今日那贱人得意洋洋的脸便恨不能活剥了她！她踩着玉芬的尸体上位，也不怕肚子里的孩子跟着受孽果。”

玉芝给淑妃顺气：“皇贵妃如今身子不便，皇上又不能日日只守着皇贵妃。后宫那么些个嫔妃，但谁有娘娘颜色娇艳？”

淑妃看向镜中，慢慢抚上自己的脸。是啊，皇贵妃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孕，但后宫最美的女人是她。

“去准备肉羹，本宫要去御书房”淑妃平复了下心情，换上艳丽衣裳，又梳了华丽的发髻。淑妃容貌华丽，最适合艳丽衣裙，不仅不显俗，反而衬得她的容貌更加夺目。

御书房，皇上听淑妃来了，便命李兴德请了进来。

淑妃亲自端着肉羹，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娇滴滴道：“听闻皇上忙着政务，晚膳还未用，嫔妾自作主张端了肉羹来，斗胆请皇上用完再忙。”

皇上抬眼见淑妃眼波流转，身上玫紫纱裙衬得她娇艳如花，目光柔和了几分，朝淑妃招手，让她上前：“这身衣裙不错，新做的？”

淑妃点点头，上前将肉羹放下，顺势坐在了皇上腿上：“是嫔妾嫂嫂送来的，说这料子与花色都是今年的新样子。皇上知道的，嫔妾向来喜欢这些。”

皇上端起肉羹，一口口吃着：“这些时日与德妃协理六宫可觉疲累？”

淑妃轻轻摇头：“这些东西怎会累着嫔妾，倒是辛苦德妃妹妹，嫔妾瞧着她有些瘦了。”

淑妃嘴角扬起得体的笑，一副为德妃忧心的模样。实则是暗示皇上，德妃处理起宫务并不得力，趁早让她下去。

皇上很快将肉羹用完，揽着淑妃的肩头：“也是辛苦德妃，爱妃懂得多，往后多教教德妃。不过也要量力而行，你们哪个累坏了，朕都会心疼。”

淑妃揽着皇上的脖子，柔媚一笑：“嫔妾多谢皇上关心。”心里却恨恨地，德妃惯会装样子，这权力看来一时不好收。

当晚皇上去了霞倚宫，皇贵妃听云芙说了，不禁翻了翻白眼：“狐媚子！”

云芙看着皇贵妃将安胎药喝完，又塞了颗蜜饯在她嘴里，安慰道：“娘娘不必为那些小事担忧，娘娘只管照顾好自己，待平安诞下皇子，后宫中谁也不能越过娘娘去。”

皇贵妃抚着隆起的腹部：“倒是这个道理，但此时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云芙端了水来让皇贵妃漱口，面上带着笑：“再过一个月，娘娘再等一个月，太医便能号出是皇子还是公主。”

皇贵妃点点头，又觉得有些困倦：“不管了，本宫操心不来那些事，先睡下了。”

云芙伺候她睡下后，便熄了灯，轻手轻脚到了外室。端了针线筐，坐在灯下缝着婴儿的衣物。

当值的小宫女凑过来，好奇小声道：“姑姑知道皇贵妃娘娘此胎是皇子还是公主吗？”

云芙摇摇头，手中针线未停：“不知，所以料子用的鹅黄色，绣了兰花，到时候皇子公主都能穿。”

一个小宫女眼睛亮晶晶看着云芙手中针线穿梭：“姑姑的手真是巧。”说着又瞧了瞧自己的手：“婢子怎就捏不住绣花针？”

另一个小宫女掩唇笑道：“你平日里少发些呆，多跟姑姑学学，兴许就拿的住了。”

那小宫女回道：“婢子是不成器的，学来那些也无用。婢子只跟着姑姑听姑姑吩咐就行，若叫婢子动脑子，那可真是难为婢子了。”

云芙笑着捏了一把那宫女的腰：“油嘴滑舌。”

几个宫女捂着嘴笑，怕惊醒了皇贵妃，闹过后又讨论起若是皇子该绣什么花色，公主又该绣什么花色。

相比养心殿的一派祥和，静怡宫里夜深了还有掩盖不住的怒气。

白芷给德妃捏着肩，殿内就她们两人，德妃说话也没了顾及：“大皇子得了势，连带着淑妃也能往上爬了。”

白芷应道：“娘娘倒也不必发怒，皇上到底因为玉芬的事对淑妃心里有隔阂。不发落她，也不过是因为大皇子与周家。前段时日大皇子没重新入朝时，淑妃可没少去皇上面前晃悠，哪见皇上搭理她了。”

德妃点头：“本宫就是心有不甘，她们一个个仗着身后有庞大母族撑着，做起事来为所欲为。而本宫什么都没有，小心翼翼还生怕被人寻了错处。”

白芷笑着：“四皇子聪颖也孝顺，娘娘只要不出错，四皇子定能越过那几位皇子去。”

德妃想着修曾毅，眉心也舒展了不少：“好在四皇子争气，课业一样也不落，听军营传来消息说，这些日子跟着阳提督也学了不少东西。”

白芷点点头，脸上笑意不减：“是呢，四皇子跟着阳提督虚心求教，阳提督也对四皇子赞不绝口。”

德妃转过头在白芷脸上细细扫了一下：“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

白芷点点头：“难为娘娘日理万机还记得婢子年岁。”

德妃思考了一会，道：“四皇子在朝中无立足之地，咱们得帮他一把。”

白芷：“娘娘可有好法子？”

德妃拉过白芷的手，语重心长道：“有是有，不过得委屈你。”

白芷心中一颤，连忙跪下：“婢子跟随娘娘多年，娘娘若有事只管吩咐，谈何委屈？”

德妃拉起白芷：“你在宫中多年，皇上习性想必也摸出个一二……”

白芷心中震颤，又重重跪了下去：“娘娘……”

德妃打断她的话：“本宫知道你没那种心思，但你也看到了。宁寒雁被封了皇贵妃，皇后虽没了，但吴家还在，淑妃又是那个狐媚样。而本宫什么都没有，四皇子也无人能帮他。本宫只好厚着脸，求到你跟前来，你只当帮帮四皇子。”

白芷低下头，死咬着下唇，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毯上，半晌才鼻音浓重道：“婢子是娘娘的人，娘娘要婢子做什么，婢子便做什么。”

德妃拉着白芷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好好，你的功劳，本宫与四皇子绝不会忘。”

说罢便赏了白芷许多首饰与布料，那都是德妃十分珍贵的东西。但她要将白芷送上皇上的床，便要好好打扮白芷。

毕竟白芷虽样貌不错，到底也二十五了，韶华已过。吴家新送进宫的桐嫔今年才十六，年岁上差了一大截，便要从别处找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