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寒冲暖,占早争春,江梅已破南枝。向晚阴凝,偏宜映月临池。天然莹肌秀骨,笑等闲、桃李芳菲。劳梦想,似玉人羞懒,弄粉妆迟。
长记行歌声断,犹堪恨,无情塞管频吹。寄远丁宁,折赠陇首相思。前村夜来雪里,殢东君、须索饶伊。烂漫也,算百花、犹自未知。
这时候,叶冲从外面捧着文件回来。
五月的香港,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似被太阳烧化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叶冲仍是满脸的意气风发:“小桃,给我备点温水!”
有媳妇儿的男人,就会多了些人样。
尤其是这位饲养员!
他走过来,将文件搁置一边,在尹寒侧脸上亲了一口,才转身去水盆那边,拧布巾洗脸。
小桃没动,幽幽地道:“先生你口口声声说对太太好,某方面也克制一些!”
尹寒又觉得脸红,又忍不住掩嘴偷笑:“……”
一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管的还真多!
叶冲一怔,转头过来,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儿,再看了看小桃,一脸的匪夷所思:“我怎么不克制了?你看见我不克制了?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呢?”
他都克制得自己要着火了,好吧?
小桃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尹寒叹息一声,道:“行了,小桃,你去给阿冲备水让他洗洗。”
“是。”
小桃出去后,叶冲将布巾晾起来,朝尹寒走过来,埋怨地道:“叶太太,你好歹给我解释清楚呀,都误会我了!”
“解释什么?”尹寒站起来,转头与他对视,道:“我专门和她说,咱们没做,我就是随手帮了你一下?”
要说,现在的女人,身边的丫头多半是主子的通房丫头。
许多已婚女人为了留住丈夫的心,在自己身上不方便、尤其是怀孕的时候,会让自己的丫头代替自己跟丈夫行房。
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主母带在膝下教养。
他们不走风气,可这也是比较敏感的一个点儿。
如今尹寒虽未怀子,但身子骨的确不同刚来香港那会儿,叶冲憋得慌,确实容易出事!
叶冲愣了愣,果断决定终结这个危险的话题:“算了,她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他成天狂吃醋,不过是夫妻情趣而已。
可若尹寒吃起醋来,那可就不是情趣俩字能解释清楚的了!
尹寒笑意凉凉,道:“你自己悠着点儿!”
“你还不放心我呀?”叶冲过来,本想搂住她,却只是摸了摸她的脸,道:“我身上不是汗水就是尘沙,不弄脏你了,得先去洗洗。叶太太,你饿了先用早膳,不用等我!”
说是不用等,尹寒还是等着他沐浴完了之后,才让小桃将早饭端上来。
叶冲一身的潮气,头发还是湿的,蹙眉看着她,道:“不是说了让你先吃的么?”
“我没什么胃口。”尹寒面前只有一碗清粥,摆着一碟咸菜,配着一个馒头。
给叶冲准备的早餐却是很丰盛,知晓饲养员食量大,每次给他的分量都是够够的。
见她吃的那么点儿小猫一样的思量,叶冲忧愁地道:“你这样子,要多久啊?”
尹寒答道:“不确定。兴许过几天就会胃口大开,体重也会飙升的。”
想了想,又蹙眉补了一句:“到时候我要胖成球了,你可不许嫌弃我!”
“胡说八道!就你这身板,能胖成球?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叶冲吃得不是滋味。
这家伙,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尹寒不由笑了,转移了话题:“叶先生,下午还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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