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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连心锁的钥匙

滴水宝石

雨过天晴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大地散发着青草的芳香。虽然大山里的沟沟坎坎到处还有涓涓细流在流淌,但没能阻止被大雨困在屋里闲居了一天,今天早早起来去寻找失落的人!

  阿财一晚上都没睡,雨水哗啦哗啦的下得滴滴嗒嗒的响,就像是老天陪伴着他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一起悲伤哭泣!他看窗外天色渐渐放亮,雨声放小了,赶紧爬起来。没想到阿玲早就起床了,站在房门口拿着一只没开包装的牙刷和毛巾递给他说:“阿财,到洗手间洗吧,我现在做早餐给你吃!”

  一句平淡的话语就像一团燃烧的火温暖了快结冰的心,阿财像是找到了久违的家。在这朴实的家里再多说一句感谢似乎也是多余。他温顺得成了一只受伤的小绵羊,任凭阿玲的细心安排。

  马大爷和李大婶也起床了,像老父老母对儿子般嘘寒问暖。阿财感受到了多少年紧紧压迫在肩上没有一刻能卸下,而今突然从没有过的轻松,他真的感到有些饿了。

  吃过早饭,阿财对马大爷和李大婶说:“大叔大婶,我要上玉皇庙去。”

  李大婶关心的问:“你的身体行吗?”

  “行,没事。”阿财自信的回答。

  李大婶依然露出担心的脸色,阿玲忙说:“阿财,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阿财有些迟疑。

  “俩人一起去好,阿玲你要照顾好阿财!”姜大婶转头对阿财说,“去了就早点回来,这里就是你的家!”

  阿财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不能说出口。最后只是点着头说:“我知道,大婶!”

  阿玲带着阿财从一条偏径小路攀上了玉皇顶。

  阿财来到那块岩石旁,见它依然巍然不动的蹲在那里。咋天的大雨把石面清洗得异常干净,连一丝灰尘也找不到。只是与地面接壤的边沿长出了一层厚厚的绿苔,似乎记载着曾经经历过多少沧桑岁月,又见证了多少历史和故事。

  “妈,你在哪里?”阿财扑咚一声跪下,“妈,你在哪里啊?”

  他号嚎大哭起来。空旷的山顶只有一阵阵阴风吹过,却听不见一句回声。

  阿玲搀扶着他的手膀,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知道阿财一定是遭遇了什么灾难。想劝他又觉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陪着静静的流泪。想哭就好好的哭一场吧!

  不知哭了多久,有人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哭?”

  阿财抬头一看,见是玉皇庙的无佛主持,便问道:“无佛主持,知道我妈在哪里吗?”

  “怎么了,你不知道你妈在哪里?”无佛吃惊的问。

  阿财摇着头。往事不堪回首,也不想去与人诉说,更不愿意心中伟大的母亲却被人指责养了几个不屑之子。自己就是遭受万人唾骂也无法弥补对母亲的过失,但决不让母亲的亡灵还受着世人的鄙视。

  “他滚下山崖了。”阿玲替阿财说。

  “有这样的事?”无佛吃惊的问,深思了一会像是自言自语,“怪不得没看到你的人。”

  “我妈怎么样了?”阿财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我妈到底在哪呀?”

  无佛说:“前天早上,唐老鸭过来告诉我,你妈躺在那边崖石旁己经离去了,我才知道你妈的事。”

  阿财闭上了眼睛,这是他早就知道的结果。

  无佛继续说:“我随唐老鸭看到你妈的时候,看到两个年轻人急忙忙的赶来,说是嬴大婶的儿子,块头都大大的。以前听你妈讲过,她有三个儿子,那两个是你兄弟吧?”

  阿财想着定是那俩个不是人的畜生兄弟,于是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无佛说,“我问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说不知道,只晓得前天你妈上玉皇庙来敬香一晩上没回去,所以一大早赶来了。他们真是孝子,哭得可怜哪!他们说把你妈带回去安葬。唐老鸭说,嬴大婶生前说过,死后要安葬在宝石山的竹林里,你到那里去看看吧,你妈肯定是葬在宝石山的竹林里。”

  阿财和阿玲来到宝石山的竹林,见一座孤单单的新㞶,面上覆盖着一层新挖出来的黄沙土,被雨水冲刷得结结实实。坟头插着一些香烛,像是被雨水淋灭还未燃尽。

  “妈,我对不起你!”阿财跪在坟前痛哭起来。

  阿玲也挨着阿财跪下去,她不知是受了阿财的传染还是想起自己的伤痛也放声大哭。

  俩人就这样哭着哭着,哭累了又歇着,又想起伤心往事又哭着,谁也没劝谁,谁也没说哭谁,就这样整整哭了一天。最后俩人都哭不出声来了,累得就像散了架的鸡,耸着脑袋东倒西歪相互依靠着。就这样短短一天时间,本是俩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就像交往了一百年的老朋友一样不再陌生,甚至产生了同病相怜、心灵相通的默契。

  天渐渐接近黄昏,吹佛过来的风也充满了凉意。

  “阿财,我好累啊,我快饿死了。”阿玲有气无力的说。

  阿财这才想起真的是饿了,眼睛四处看了看,见这荒山野岭也没能找点东西来吃,便说道:“这里没有吃的呀,怎么办?”

  “回去吧!”阿玲拉着他的手低声哀求的语气说。

  “回哪里去?”

  “回我家呀!”

  “你去吧!我想在这陪我妈!”阿财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陪到什么时候呀?”阿玲感到有些害怕,“难道你让我晚上也在这陪着你?”

  “真的,你干么要陪着我哭一天?”阿财突然想起阿玲是个不相干的人,却在母亲的坟前哭了一整天。

  “你干么要在这哭一天?”阿玲反问道。

  “这里埋的是我妈,我是我妈的儿子啊!”阿财认真的解释。

  “你是你妈的儿子,”阿玲半开玩笑的说,“我还是你妈的儿媳呢!”

  阿财听着感到莫名其妙,问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妈的儿媳了呢?”

  阿玲被他的憨相弄得哭笑不得。她推着阿财的后背说:“好了,好了,回去吧,你妈知道了,你妈有儿媳了高兴着呢!”

  阿财被阿玲连说带劝的“带”回了“家”。在这个家仅仅两天时间,马大爷的厚实让他找到了多年前就再没有体会到的父爱,李大婶的关切让他感受到了母爱的延续。但在进门的这一刻,屋里冷静静的,没看到俩位老人的身影,不免感到一阵失落。

  阿玲推开房门,见李大婶睡在床上,马大爷守在旁边,便问道:“爸,妈怎么了?”

  “你们回来了?”马大爷看着阿财跟进来很高兴的说,“都饿了吧,快去做饭吃!”

  “大伯,大婶怎么了?”阿财急着问。

  姜大婶急忙在床上翻身坐起来,说道:“没事,没事。你这两个孩子这晚了还不回,我等着你们回了再去做饭吃呢!现在我就去,现在去做!”

  阿玲忙按住姜大婶说:“妈,你多睡一会,我去做就是了!”

  “这丫头,你累了一天就歇着!”李大婶说。

  “妈,你不要硬撑着,我知道你的筋骨痛又来了!”阿玲像是很清楚姜大婶的情况,“其实昨天下雨你就开始了,你是看见阿财醒了高兴得连痛也忘记了吧?”

  “我这总不是个老毛病吗?就是不下雨也会痛,只是下雨天痛得厉害些。”李大婶说,“这没什么,做个饭我还能!”

  阿财仿佛在李大婶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心想:“要是真能像母亲说的练成无极之能,我一定给大婶好好治治。”于是说道:“大婶,你就休息一会,我去帮阿玲。”

  李大婶看到两个年轻人如此懂事,心里乐开了花,笑哈哈的说:“那也好,你们一起去做!”

  晚上山里的夜特别的静,阿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一丝睡意。月光斜照在窗台上,他想起母亲临终的嘱付:“你将来每天在这里练功。就像妈今天陪着你一样,以后妈还是天天陪着你!”

  母亲的亡灵在那里啊!母亲在岩石上等着呢!我要去山顶练无极之能!阿财翻身起来,看着隔壁房间的阿玲没有丝毫动静,对面房间的俩位老人估计也睡得正香,不想打扰他们,就轻轻的关好门溜了出来。

  他沿着白天阿玲带着走的小径一路攀上玉皇顶,坐在那块岩石上,想起母亲几天前还和自己依靠着,讲述先祖嬴仪的故事。如今阴阳两隔,再也看不到她佝偻的身影,再也听不到她慈爱的关怀,心中不免暗然神伤!既然母亲去世了,就完成她的心愿,练好无极之能,去救助像她那样的病人少遭受些折磨和痛苦!母亲在天之灵一定能得到些欣慰!

  他小心的从贴身内衣里取出包裹,剥开面上一层羊皮纸,铺开黄绸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御史嬴仪同特史徐福东渡寻三神山取灵丹妙药,特赐权宜处置大权。钦旨”⋯⋯这仅仅是一道圣旨呀!虽然是二千多年秦始皇传留下来的无价之宝,但与无极之能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反复的念了多少遍,又翻过反面来回看了无数次,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一道圣旨有什么玄机?不会是一个骗局吧?”他想着,但立刻又纠正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决对不可能的,先祖嬴仪是家谱记载并且一代代人真实传承下来的,至今还是供奉在家族祠堂。何况母亲用生命,用儿子的幸福去守护了一辈子换来的留言怎么会是假的呢?”

  月亮斜跨着像把镰刀爬过对面的山顶,像是嘲笑的笑脸眨着诡异的眼睛。

  “妈,这叫我怎么办?”阿财大叫着,“大伯、大婶还有阿玲都是好人。我既对不起你,也对不住他们啊!”

  “你怎么了,阿财?”一个声音问。

  阿财吓了一跳,怕又是来抢家宝的,赶忙用羊皮纸包住圣旨塞进内衣里。

  “阿财,你这是做什么呀?”

  “没什么,没什么。”阿财见是阿玲站在面前,心平静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跟着你来的呀!”阿玲说,“我跟在你后面走。”

  “你怎么不叫我呢?”阿财似是责怪的口气,“你晚上这样做会把人的魂吓掉的!”

  “你冤着我了!”阿玲有点生气的说,“人家是怕你梦游呢?”

  “我梦游?梦游是干什么的?”阿财似乎听不懂。

  “你怎么连梦游也没听说?”阿玲很奇怪的问。

  阿财一脸茫然的摇着头。

  “小时候听我妈说,有人得了一种病,喜欢晚上睡觉的时候出去到处闲逛。其实这人什么也不知道,神志不清的。”阿玲说,“我见你晚上一个人静悄悄的走出来,怕是有这种病。”

  “你早点叫我不就得了?”阿财还是在责怪她,“吓了我一跳不说,这晚上你有什么危险让我怎么办?”

  “不能叫你,是你有危险!”阿玲虽然对阿财说自己危险不以为然,但对他能说出这样关心的话却感到特别感动。

  “我有什么危险了?”阿财关心的还是别人,“你一个姑娘家掉在后面走怎不叫人担心?”

  阿玲又是一阵感动,又恢复了往昔公主般的神气,慢条斯理的说道:“让本姑娘告诉你吧!有这种梦游症的人看上去什么问题也没有,实际上是处于一种无意识状态,走到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他本人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去叫唤他,一旦打断了他⋯⋯”

  “打断他怎么样?”阿财急着想知道结果。

  “我不告诉你。”阿玲故意掉他的胃口,很神秘的说,“反正后果很严重很严重⋯⋯”

  “哦,我知道了。你不叫我是怕打断了我梦游是吧?”

  “你现才知道?”阿玲说,“你变聪明了!”

  “哪是我聪明?是你故弄玄虚罢了!”

  “不信?不信就算了!”阿玲无奈的说。

  “那你说说,你先不叫我,怎么后来不怕打断我梦游又叫我了?”

  “哎哟,你这人真是,我正要问你呢!”阿玲很奇怪的说,“你走的时候招呼也不打一个,到了这石头上面,不停的念些稀奇古怪的话,什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什么预死特死要神要药的,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阿财一惊,慌忙说:“没做什么,没做什么。”

  “你先这样稀奇古怪的说话,我自然认为你是梦游了。后来听你叫我的名字,我才知道你是正常的。”

  “我是正常的,当然是正常的。”阿财连不迭的补充,“我是正常的人。”

  “那我们回去吧,正常的人?”阿玲调皮的问。

  “不,不。”阿财连忙坐下来说,“你回去吧!我要在这坐一会。”

  “你让我一个人回去?”阿玲带着嘲笑的语气问,“你现在不用担心我危险了?”

  “真的,我忘了!”阿财拍着自己的脑袋,“要不你陪我坐一会,待会我们一起回去!”

  “你让本姑娘坐哪里呀?”阿玲嗔叫着,“你穿这厚的大衣当然不怕冷,但是我很冷,你是是想冻死我吧!”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阿财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站起来脱了大衣说,“快穿上!”

  “不,不。”阿玲连忙推开,执意不肯穿,“你给我了,你呢?”

  “要不我们一人一半。”阿财摊开大衣,把大衣下半部分垫在岩石上,上半部披在身上,让出一半说,“你坐这边行吧!”

  阿玲笑了笑,坐了下去,蜷缩双腿,把大衣围着身子扎了个严严实实,感叹着说:“好暖和啊!”

  “是吧?”阿财说,“你睡在家中被窝里又暖和又舒服,干嘛跑到这里受冻?”

  “你说干嘛?我这不是担心你才跟来的?”阿玲说,“你快告诉我,你这夜深人静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阿财犹豫了一下说:“想我妈!”

  “不光是这个吧?”阿玲诡异的说,“我知道你想你妈,但是不会半夜跑到这里来想,你定是有什么事不告诉我!”

  阿财想转换话题,说道:“还是说说你的事吧,你现在还恨马林吗?”

  阿玲似乎陷入了沉思,摇了摇头说:“现在似乎不恨他了,自从这几天与你在一起后终于想明白了,离开了他也好!”

  “其实你的心里还没有放下他,毕竟你们还是有些感情的。书上说,初恋是人生最难忘怀的。”阿财说。

  “你有过初恋吗?”阿玲问。

  “没有。”阿财摇了摇头。

  “不信!”阿玲奸笑着说,“你骗谁呢?”

  阿财很坦诚的说:“没有人看上我,何况我妈也不准我谈女朋友。”

  “不会吧?”阿玲不相信的问,“你妈怎么会管你谈恋爱?”

  “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阿财一本正经,表情看不出丝毫的说谎。

  “天底下有这样的父母?我不相信。”阿玲自言自语,继续说,“但是我不相信你这个年龄了还没经历过初恋。”

  “没有,我真的没有。”阿财肯定的神情,意味深藏的说,“或许我生下来就是一个异类怪人吧,到现在还不知道初恋是什么滋味呢?”

  “没有经历过其实还好!初恋往往是痛苦的,大多是不成功的!”阿聆说,“我现在想明白了,那个年龄的人还小,是一个根本不成熟的朦胧意识。就如我却当真了,傻傻的期待了八年,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反而增添无穷的痛苦和伤害。”

  “你真是一个单纯痴情的姑娘!”阿财感叹着,“现在这社会,怕是世间少有了!”

  “你取笑我了!”阿玲感到挨着阿财的身体了,男人的体温显得格外的温暖。

  “真的,你是我见到的一位难得的好女孩!马林放弃你是他人生最大的错误,我替他感到可惜!”阿财肯定的说,又试探着问,“但是我想知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不告诉你。”阿玲调皮的一笑,做了个鬼脸。

  阿财感到很茫然,说道:“难道你把这多年的感情说丟就丟了?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

  “这有什么不可理喻的?”阿玲不以为然的说,“现在是什么时代啊?”

  阿财想起玉皇庙里挂着那多信男信女把一生的爱情锁在一起的连心锁,不禁自嘲的笑说:“难道那些连心锁都是一时冲动挂着好玩的?”

  阿玲无经意的又向阿财的身体贴紧了一点,神秘的说:“每把连心锁都是一对真心相爱的人一起挂上去的,后来别人怎么样我不想知道,但是我认为我的一切都已经完全兑变了。不过现在的我找到了连心锁的钥匙!”

  “怎么?你找到连心锁的钥匙了?”阿财显得很高兴,急切的问,“钥匙呢?”

  阿玲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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