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独孤风吟

“难怪这么多年，你还没有死掉。原来不是命大啊。”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莫轩。

后者则是满脸黑线，没好气的说到：“你这样聊天，可是没有朋友的。”

“噗嗤。”少女一笑后说到：“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是朋友，你是徒弟嘛。”

说着，少女又一次伸手，摸了摸莫轩的头，颇有几分宠溺的味道。莫轩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没有办法，名义上她还真就是自己师傅。

至于摸头这件事，他倒是想反抗。可此刻的他，动一下手指都会剧痛无比，只能默默忍受着。

“那现在怎么办？”柠萌问到。

莫轩稍稍思索后说到：“陨焰之石可是至宝，就这么遗失了，总要有个交代。所以我要先回丐帮一趟。”

“那也要先养好伤才行。”少女不知从哪里掏出个橘子，一边吃一边说到。

“小爷我身体好，莫得问题！”莫轩拍着自己的胸口，骄傲着说到。可下一刻身体传来剧痛，又不停的干咳。

“您老就消停点吧。”柠萌与少女，同时说到。随后，两人相视一眼，因这突如其来的默契开怀大笑着。

莫轩则是满脸黑线，不过很快就被她们感染，默默的也笑了起来。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江湖......

抵达四明书院时已是傍晚，在少女更为细致的治疗后，莫轩便早早睡下。此番平定铸神谷，虽战况惨烈，但实际上受伤的只有莫轩一人。

不知是不是伤势的原因，莫轩久违的睡得很沉，嘴角始终有着一抹笑意，一直到次日晌午才悠然转醒。

梦中的他，仿佛乘着一叶扁舟，飘回了许多年前的平静生活。每天在师门的后山修习武艺，累了便在树下乘凉。与同门师弟切磋，即使输了也无妨，有个白色小家伙总会陪在他身边。

傍晚闲暇之余，与师弟师妹们挤在历练归来的师兄房中，听他讲述江湖中的奇闻异事。有时候师兄也会不耐烦，于是他们又偷偷跑去找师尊告状，将师兄暗恋师姐的事情悉数告知。

不知不觉间，莫轩的眼角湿润了。这些美好的曾经，都已成泡影。如今的他，不过茫茫天地间的一粒粟子，性命都尚且难以保全，又何谈生根发芽之说。

次日晌午，莫轩用过午饭后闲来无事在庭院中散步。本就恢复力强，再加上少女所有的药物均为上品。这才使得莫轩可以拄着拐杖勉强行走了。

就在他倍感无聊之时，坐在庭院门口一脸颓废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不是别人，正是在枫桥镇与他交手的太白弟子。

“哟，别来无恙。”莫轩主动上前打招呼。

太白弟子看到莫轩，瞬间火冒三丈站起身就欲动手。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只得悻悻作罢，坐在门口继续颓废着。

“大兄弟，咱俩也算是有缘分，你看着养伤都能住在同一座庭院里。”莫轩的脸上又是一副专属的贱笑。

“你是来取笑我的吗？如果是，那么你已经得逞了，并且可以滚了。”太白冷冰冰的说到，孤傲的人不需要同情。

莫轩在他身边坐下，望着不远处的大片桃林颇有感触的说到：“既在江湖中，便是薄命人。与其多愁善感，不如推杯换盏。”

“你说的轻巧，我......”太白看向被砍断的手臂，欲言又止。

“可惜断臂没能追回，不然以我朋友的医术，定可帮你断肢重续。”莫轩颇为惋惜的说到。

这句话令他眼神中涌现出闪光，可仅仅只有刹那便荡然无存。无奈着叹着气，失落的垂下了头。

“恨我吗？砍下了你的手臂。”

“我当然恨你，但那是因为你偷看我徒弟洗澡。砍下手臂是为了救我，我不是恩怨不分之人。而且，也不是你砍下的。”

太白的回答倒是令莫轩有些意外，在莫轩出手前，太白就已经昏迷了。是如何知道另有其人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万一就是我，你是不是得气死？”莫轩改不掉的贱笑再次浮现，一脸滑稽的看着太白。

“动手之前点住穴位止血，切开平整说明刀很锋利，但骨骼的切口却又不平整，这说明刀很纤细。

从这些特征上，我就知道了不是你。而且我当时隐约有闻到香意，恐怕令我断臂的真凶是天香弟子。”

“不错嘛，挺准确的。”莫轩不知从哪掏出酒葫芦，满饮一大口后说到。

“直觉告诉我，凶手与你相识！”太白突然转过头，一脸冷峻的注视着莫轩。

举起的酒葫芦悬在嘴边，莫轩震惊于这家伙的推理能力，怪不得能从秦川一路追杀自己到江南。

“我确实认识她，但她不认识我。”

“她是谁！”

“无可奉告，等你伤好了再说。”

“你在袒护她！”太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

“等你伤好后，防止你过去送死。”莫轩大大咧咧的继续喝酒，丝毫不在乎太白的表情。

这句话出口，太白的再次垂下头，情绪低迷的说着：“即使告诉了我，无非也是委托杀手。呵呵，一只手臂，毁了我十余年的苦练。把酒给我！”

说着，太白从丐帮手中抢走酒葫芦，也不顾及，满饮一大口，后眼神中恢复了几分神色。

“其实，你的十年苦修没有浪费，少了只手臂影响的只是招式。你的经脉经受了陨焰石的历练，相比以前肯定要坚韧的多。”

“少忽悠我。没有招式，空有一身内力有什么用？”

“爱信不信呗。”说着莫轩起身，纯粹是兴趣使然，他可不想在这傻坐一整天。

刚走几步，几乎想起什么回头说到：“你的剑我给弄丢了，回头还你一柄。”

“不用了，反正我也无法挥剑了。”

“说起来剑柄还可在三个字，应该是你名字吧。让我想想......独孤风吟！对，一个孤独的人，注定疯狂又淫荡。”

“登徒子！”独孤风吟没好气的将酒葫芦扔向丐帮：“是清风的风，吟唱的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