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为什么没跟晋夫人一起出门?”苏玉珏提醒过苏风散之后,觉得以苏风散的情商也听不出什么,苏玉珏也放弃救他了。看向面前的香兰也不绕弯子。
“昨天是夫人强行不带奴婢的,而且公子应该不知道,夫人偶尔出门带的也只是翡翠。”香兰回答的中规中矩的。也证实了那个嬷嬷关于这一点并没有说假话。
苏玉珏的手指敲击在桌子上,一时间又没了动静,那婢女想抬头看苏玉珏现在是什么表情揣摩一下心思,刚有点抬头的动作,苏玉珏的脚便动了一下,香兰立马吓的再次把头低的更深了。
苏玉珏垂下的眸子中,闪过不易察觉的不屑,原本以为这个香兰相比于那个翡翠是个老实的,谁知只是个胆小的人罢了。现在探查到的证据告诉苏玉珏眼前的人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而苏玉珏的心里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方向错了。
“在昨天之前,你有没有注意到晋夫人有什么异常?”苏玉珏漫不经心的开口,一心二用的听着隔壁苏风散那边情况。不过亦是想象中的那样平淡。
“夫人她...”那丫鬟没有非常利落的说出晋夫人的异常,犹豫了一下,好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之后,否认道“之前夫人都是极其正常的,除了昨天下午忽然要出门,还强烈拒绝我们的跟随,这一件。”
苏玉珏知道她不会说,也不直接了当的拆穿她,嬷嬷跟随在晋夫人的身边是很长,但是听闻这个香兰是晋夫人怀孕之后,之前的那个一等丫鬟做了陪房之后,补到晋夫人身边来的,在大户家中的下人也都并非是傻的,按照时间来说,香兰跟在晋夫人的身边也不算时间短了,又怎么会真的什么都没感觉到。
室内一下子又安静下来,苏玉珏一下子有些累了,因为背靠着屏风,所以他在屏风这边听苏风散那边的交谈听的格外清晰,苏风散也问了那个翡翠有没有察觉到晋夫人近日有何不同。
那翡翠意外的老实不答。
苏玉珏挥了挥手,示意香兰可以下去了。香兰起身老老实实的跟苏玉珏行了一礼,这才离开。
苏玉珏很快掩饰住心中的那份倦意,抬头看薄御问“你觉得如何?”
薄御没有意外也不犹豫,仔细思考了片刻,这才跟苏玉珏说到“因为这两天,我查的多是晋府府里的事,以目前我所了解的方向,应当是晋府府里人动的手脚。”
苏玉珏有些意外薄御会这么想,也暂时没有反驳薄御的想法,反而跟着薄御的话意问“你的怀疑对象是?”
“那个姨娘。女子间的争斗也是很厉害的,为了争宠杀人倒也算合理,而且,我昨天去看的时候,晋夫人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口,如果苏夫人的身体健康,那就是下毒了,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法更像是女子才会想到的东西。”
苏玉珏听着默默的点头,从薄御这个方面来说确实如此,今天那个晋晢的态度也能从侧面的反应出来晋夫人在晋府的地位好似并不似正牌夫人那般高。
宠妾灭妻?苏玉珏不清楚晋知府的为人,但是看在外他那么维护自己的面子,给自己树立那么一个和妻子举案齐眉的公众形象,苏玉珏觉得晋知府不会是那样胆大的人。
至于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妾室背着晋大人做的一些事,苏玉珏就觉得更不大可能了,能做妾室的本身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背景,事实证明,查探结果确实如此那关姨娘最初也只是个风尘女子。
这样的一个看似没有背景的人不会搞出那种看不到症状是毒药,苏玉珏思考着,他的潜意识里觉得好似有哪里不对。
如果审问那两位姨娘的话,他需要一个借口。
薄御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苏玉珏思考,桌子上的茶水已经凉了,因为一些担心苏玉珏没有动过。屏风外苏风散也结束了审问走了进来,只是看到苏玉珏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思状态只是在一旁坐着没有打扰,只等他自己回过神来。
早春带着雨露的风穿过屋子,带来几分还未暖热的寒意,苏玉珏没有让几人思考太久,回过神来,歉意的像苏风散笑了笑。
苏风散知道自家弟弟有思考入定的习惯,也不责怪,只是一五一十的向苏玉珏汇报审问那个婢女翡翠的情况。
那翡翠看样子不是个老实的,好在苏风散不是那么傻的,在看到翡翠想勾搭上自己之后,给了一定的利益,这才在那翡翠的嘴里套出了些许话。
薄御在一旁听的真的是越发不屑,那翡翠是晋夫人的陪嫁丫鬟,虽然没有嫁人,那年纪也是一大把了,看上苏风散,她怎么想的。
苏玉珏对于自己哥哥这种类似色诱的行为挑了挑眉,没想到苏风散能做到这种地步。
苏风散对于苏玉珏有些调侃的目光视而不见,继续汇报着自己从翡翠嘴里套出的话“晋知府和晋夫人之间确实不似外面所说的那么和睦,而且甚至还会更严重,听翡翠说,晋知府会经常打骂晋夫人。”
苏风散说到这不由得想起翡翠的描述,出血是常有的事,因此他们下人常常备有一些跌打损伤的药。这个件事情也算是他们那个院子里众人皆知的事情。晋夫人也因为这样在下人门的眼里,倒没有什么主人家的高贵什么的,下人很多都觉得她是可怜的。但晋夫人一被晋知府打之后,就会苛待下人,下人又觉得晋夫人是个可恨的人。
“那个关姨娘呢?”苏玉珏翻着早已凉透的茶盖,比起下人对晋夫人的描述,似乎,那个关姨娘更有意思。
若是晋知府天生就是个打女人的杂碎,关姨娘岂不是也要被打,还是说晋知府因为过于喜爱关姨娘反而讨厌晋夫人,这也是无不可能。只是晋知府真的会做的那样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