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鹤唳（上）

小巷的青葱岁月已经掩映在了柴门深深的叹息中，隔开了斑驳岁月细雨绵绵的年少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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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那年少年穿墙过巷带着一丝干净的气息向我走来，就这样横冲直撞闯进我目光所及的视线，从此，多少山河岁月，多少星辰变换，不及他眉眼携来的半点烟火。

他是遥远的星河，也是近处的烟火。

我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语言形容自己的感受。”

——摘自顾予冰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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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冰还记得第一次遇见颜爵的时候，少年宛如明月清冷高挂，又似藏匿厚重云层后背的耀阳，炙热又温柔，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

屋檐角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滴答滴答。

顾予冰没有料到会下雨，她现在已经湿透了，她躲在屋檐下整理着额前的碎发，这雨好像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反而越下越大。

“真是个多雨的夏天。”

这个暑假她是来找奶奶的，她想偷偷给奶奶一个惊喜。目前看来，奶奶不仅没有惊喜，还要为她这身行头担忧了。

踟蹰之际，视线内闯入一位少年。

少年背贴着墙，身形消瘦。手里夹着一支烟，烟圈缓缓从他嘴里一个一个吐出，又一个一个互相套上。他的头抵在墙上，喉结显露无疑。

生的如此俊郎，好像是一生都无法碰见的人。顾予冰看的有些入神。

似是有所察觉，他转过头看见了顾予冰。

他背过手，掐掉了烟。

顾予冰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便四目相接了。

他像把刀一样锋利，比寒冬更加凛冽，所到之处，满目春意皆为荒凉。

他身处深渊，眼睛只剩漆黑。

十七岁的顾予冰却毫无防备地沦陷。

“你也是躲雨的？好巧。”

小姑娘的眼睛纯净的如同水晶，好像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一样。

“我叫颜爵，住在这里。看上去你不是本地人。”颜爵慢慢靠近她。

“嗯...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我是趁着暑假来找奶奶的。”她说的心不在焉，眼睛却定在了颜爵身上。

还挺好色的。

“奶奶住哪里。我带你去。”

顾予冰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一字一顿的把上面的地址念给颜爵听。

“跟我来吧。”少年的嗓音独特，似乎穿透顾予冰的心脏，清澈而敞亮，她的心里，百花齐放。生的如此俊俏的人，就是心中再有怀疑她也不愿意相信他会是坏人。

顾予冰看见奶奶之后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她抱着奶奶，迫不及待地向她倾诉自己的委屈与难过，奶奶轻轻拍她的背，嘴上说着安慰的话。颜爵看着她，瞳孔微微闪过一丝情绪但又很快恢复以往的平淡。

颜爵正欲走之际。“小颜，留下来吃完晚饭再走吧，谢谢你送我小孙女来。”

颜爵知道拒绝不了，点头应下，“嗯。”

院子里就剩顾予冰和颜爵两个人，不免有一丝尴尬，顾予冰只得拿出作业来写找点事情做，这样就不会跟他有意无意间对视了。

“这么努力有用吗？”颜爵轻飘飘的开口，随手折了一只花。

“当然了。”顾予冰马上反驳，其实她很想与眼前这个人交谈，奈何找不到话题。

……

“那个...你在哪里读书。”短暂的沉默后，顾予冰开口了。“看上去你和我同龄的样子，我觉得……”

“我早就辍学了。”颜爵打断了她的话。

“啊？”

哦……

气氛似乎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顾予冰觉得自己的话肯定戳到了他的痛处，她打心底讨厌她那总比脑子早跑半截路的嘴巴。

“很意外吗？”颜爵却并没有当回事，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别放在心上，我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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