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好像看见迷糊中,沈疆軏握着自己手,紧张地念着自己的名字。
可醒来他却不在身边。
“王妃,您醒了?”念姝一脸喜色,“王妃,大好的消息!”
“嗯?”
念姝道:“您有喜了!”
苏祈一愣:“啊?”
“多亏了王爷为您抓的药!”
“那是自然。”青夙端着一碗汤药进来,“那药可是王爷寻了名医为王妃开的,专门给王妃调理身子的;之前绝子药的毒性全给清了。”
念姝将药端了过来,问道:“那这又是什么药?”
“这个啊,这可是王爷亲手为王妃煎的安胎药,王妃昨夜里动了胎气,王爷可紧张了。”青夙目光一撇,注意到了苏祈昨日随手把玩带至分院的那支玳瑁簪,“哟,这不是王爷雕了许久的那块海棠玳瑁么?原来是送给王妃的啊,王爷还藏着掖着不让属下看。”
“他……亲手雕的?”
“对啊,王爷学了许久,雕坏了好几块玳瑁呢!”
念姝服侍苏祈将安胎药喝下,青夙又打开油纸取出几个蜜饯,道:“王爷吩咐了,王妃怕苦,喝完药要吃蜜饯的。”
苏祈含了一块蜜饯在口中,平日甜腻的蜜饯竟索然无味起来。
“沈疆軏呢?”
青夙支支吾吾道:“啊……王爷么,他啊……他不在。”
苏祈皱眉:“去哪了?”
“属下不知……属下先告退了。”
青夙如同身后追着洪水猛兽般退了出去。
沈疆軏在长廊处站着,见他出来。
青夙道:“王爷。”
“如何?”
青夙道:“王妃醒了,安胎药也喝了,属下也有给王妃准备蜜饯;王妃还……问起了王爷。”
“问本王什么?”
青夙答道:“王妃问王爷在何处,还提了句那支王爷用来刻海棠的玳瑁,王妃不知那支玳瑁簪是王爷亲手刻的吗?”
“……本王未曾提过。”
他只是告诉她,那是他见着觉得适合她便带回来的一支簪子。
沈疆軏看向屋内,望眼欲穿。
青夙问道:“王爷何不自己去见她?”
沈疆軏摇头,道:“她既惦记着我的不好,便是不想见我,我又何必去脏她的眼呢。”
青夙道:“可属下觉得,王妃不是如此小心眼之人。”
沈疆軏收回目光,转身而去。
青夙跟上他,道:“是属下多嘴了……”
先前的事他确实做得过分,她记恨着自己也是无可厚非之事,自己也无话可说。
但其实,苏祈虽恨过他,如今却也不曾“记恨”。
因为一名婢女的挑拨离间之语,两人便又闹成这样,不知该说是沈疆軏太没有安全感,还是苏祈心中不相信他呢。
“对了。”沈疆軏停住脚步,“昨夜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青夙道:“那名婢女已经发卖了,消息传入宫里去了。王爷,皇上可会说什么?”
“不会。这件事本王并未做什么,皇上不会说什么。”
毕竟从这件事策划开始到执行,沈疆軏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沈疆軏此人精明异常,却还是堪堪被苏祈摆了一道。
何止是一道。
他在感情当年如同初生的小鹰,只懂一味地对她好。这便导致了他对李诗诗好时伤害了苏祈,也说明他太多过于死心眼,他若是雨露均沾些,便不至于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但他对“养鱼”不感兴趣……
他一直爱着的都是那个救他的姑娘。
可现在,有一个人正在渐渐取代那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在他心中的位置。